路人都围了过来,七嘴八舌讨论着,宋漾心想今天非把那炸薯条的名声搞臭不可。
“过来吃瓜,过来吃瓜!”
宋漾举着喇叭想继续吆喝,这时,人群里突然出来一个人,把他的喇叭一下子抢了过来。
宋漾瞪大眼睛一看,只见来人是纪听,他背着书包,像是刚从图书馆回来。
“你在闹什么事?”在嘈杂的环境里,纪听低沉的嗓音听得格外清晰。
“逼……呸,学长?来得正好哇,看看你室友干了什么好事。”
宋漾伸手想把喇叭抢回来,却被纪听一把攥住了手腕,纪听眉头压低了些:“他骗你财了?骗你色了?”
“不不,他骗的是……”他眼珠哧溜转了半圈,想到那该死的恋爱脑是个要面子的人,要是被大家传开了对他是二次伤害。
“是,就是我!”宋漾扬起下巴,理直气壮开口,手挣扎了一下摆脱纪听的掌握。
恋爱脑死要面子,我宋漾就不一样了,面子比鞋底还耐脏,比城墙还厚实。
纪听脸色显而易见地阴沉了几分,又见他面向观众,开始哭天喊地:“程燃那个渣男,花言巧语把我骗到手,玩完了就扔,和我交往期间多次出轨,一天天挤眉弄眼的油得我反胃,裤裆里那玩意儿小得跟金针菇似的还骗我十八厘米!”
他蹲了下来,双手掩面故作痛哭状:“他的爱疯15pro max原色钛金属512g还是我贷款给他买的,还借了我好几千块现在都没还,我刚满十八岁,半毛钱存款都没有,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外地上大学,爸爸妈妈每月只给我一千五的生活费,我四处打工,省吃俭用,就为了让他过得好一点,呜呜。”
“天呐,这也太惨了……”
“狗男人真不是东西啊。”
“我同专业的我知道,二班那个程燃本来就玩得花,祸祸多少人了,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出来锤他。”
“捞男都去似,我没开玩笑。”
纪听:“……”
他双手抱胸,默默看着宋漾的表演,唇角不自觉上扬,像是松了一口气。
要不是了解面前这个炸药包的脾气,他差点就信了。
宋漾蹲着,哭得伤心,还捏紧拳头锤了几下地:“也许是一种领悟,才能让我看得清楚,爱如果真的是束缚,为何你能爱得轻松自如!”
“行了。”纪听走上前把他拽了起来,“有事去联系导员,你在这把事情闹大了要被处分的,知不知道?”
“漾漾?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程燃挤进了人群,“你在这干嘛呢?”
见男主总算来了,四周的人沸腾起来,纷纷对程燃指指点点。
程燃一头雾水地左右看了看,没弄清楚是什么情况,又见宋漾朝他走近了一步:“我在等你。”
程燃咧嘴一笑,眉梢轻挑,一脸玩味地向他靠近了些,捏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一番:“哟,化妆了,今天搞得这么漂亮,故意过来给我看的吗?”
程燃看到他的睫毛像蝶翅般颤了一下,屈起手指往他鼻梁上轻昵一刮:“想吸引哥哥的注意啊,小绿茶。”
宋漾顿时一副吃了屎的表情,胃里翻江倒海,正想蓄力往他胯间进行一个断子绝孙连环踢,纪听抢先一步把程燃的手拍开了。
“脏手拿开。”纪听目光染上怒意,语气冷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结冰。
“怎么哪都有你,关你屁事啊。”程燃不屑地白了他一眼,又看向宋漾,“漾漾,在这等哥哥有什么事?”
宋漾微笑了一下:“等你还钱啊。”
“啊?”
这时,四周的人开始声讨:“捞男,不要脸,赶紧还钱!”
“还钱还钱!”
程燃脸上的笑容凝固,终于注意到了旁边的展板,大致扫了一眼内容就明白了怎么回事,眼中瞬间带上狠戾情绪,怒冲冲地开口:“宋漾,这是你干的?我他妈哪儿惹你了,你有病吧?”
宋漾拔高了音量:“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,敢做不敢当啊怂包?”
程燃气急败坏地过去把展板上的海报撕了下来,揉作一团往宋漾身上砸去:“你他妈的放心,老子再怎么花心,也绝对瞧不上你,又矮又丑脾气爆,还土里土气的,真把自己当回事了?”
“哟呵!”宋漾顿时来气了,“我长得丑?外貌攻击是吧,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货色,你那张坑坑洼洼的脸不说我还以为你妈到月球表面给你采样了,那贼眉鼠眼我还寻思你祖上跟老鼠家通过婚呢,从侧面看你这五官比华北平原还要平整几个度、正脸看比横断山脉还崎岖,浑身嗞嗞冒油裹个面包糠都直接能把隔壁小孩馋哭了,裤裆里的mac跟特么茶壶嘴似的还吹嘘自己十八厘米,什么十八厘米?你脑沟的长度吗?”
“你!”
周围的吃瓜群众爆发出一阵笑声,程燃气得涨红了脸,额头青筋暴起,破口大骂道:“你今天化得花枝招展的,哪个直男像你这样,是想勾引男人吧,装什么圣洁?”
听到他苍白无力的反击,宋漾嘲讽似的嗤笑一声。
旁边的纪听伸手把宋漾拦住了:“别和他吵了,真想被处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