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然将大周的皇上比作那些迎来送往取悦客人的小倌,这是一个人杀头还是全家人陪着他一起掉脑袋呢?柳蓉掰着手指头在计算,看看许明伦那眼角抽动的样子,觉得可能李家被灭了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“哎呀,黄……大公子,这……”小喜子心中紧张,结巴得快说不出话来!
没想到李公子或许是开始喝多了酒,狗胆能包天,伸手指着许明伦与许慕辰,喷着酒气道:“许慕辰,都说你好龙阳,怎么却带了这样一个人过来?莫非是你脸上有疙瘩,就连那些暗门里的小倌都看不上你了?”
许明伦拿着油腻腻的帕子,沾了水往脸上擦——简直不忍直视!
柳蓉本来对这群纨绔子弟心中实在不爽,可瞧着李公子这种大无畏的精神,不由得也同情起他来:“公子,说话收敛些!”
王平章也目瞪口呆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年轻人,帕子擦了两下,焦黄的一张脸露出了白色的底子来:“皇上!”
李公子瞟了许明伦一眼,哈哈大笑:“你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?敢来管大爷的事情!”
那个将许明伦比作暗门小倌的李公子听着王平章口里喊皇上,瞬间就明白了许明伦的身份。他惨白了一张脸站在那里,身子跟筛糠一样的抖了几下,忽然朝前边一扑,直接倒在了王公子的身上。
“胡说八道!”许明伦大怒,许慕辰允文允武,确实是国之栋梁,他不提拔他,难道还提拔这群纨绔无赖不成?
这个时候,只有晕倒才是最佳的选择。
里边有个姓李的,祖父是正一品的太傅,他素来就认为自己腰杆比别人直,这时候见周围同伙都抱头痛哭,觉得自己不站出来也太对不住自己祖父太傅的官衔了,于是他一拍桌子,恶狠狠道:“许慕辰,我劝你别多管闲事,你不就是仗着镇国将军府的势?就你自己,不就一个三品官?还是巴结皇上给弄出来的,京城谁不知道你每日都下跪□□才得了这个官?”
“王平章,你教子无方,朕罚你先去教好你的儿子再回来上朝。”一想到王平章每次总洋洋洒洒的写上那么长的奏折来劝诫自己,而且最近还配合着母后让自己来选妃,许明伦就浑身不自在,这下总算是找到了出气的借口。
众人大惊,许侍郎果然要朝他们下手了,差不多要抱头痛哭。
“皇上,平章政事府每日事务繁杂,微臣不能不去处理。”王平章呜咽有声:“皇上,微臣一片忠心,日月可鉴……”
许慕辰瞄了一眼那群面色惨淡的纨绔,冷冷的哼了一声:“你们勾结在一处,横行京城,是该受到惩罚的时候了。”
“死了王一有王二,你不干了自然有人干。”许明伦挥了挥手:“朕意已决,王平章就不必多说了,明日起,你这儿子上午去军营受训,下午你在府中亲自督促他念书,学习怎么做人,若是他不能精通四书论语大学中庸,以后你就不要回来做官了。”
告状无门,最多不过拿银子打发罢了,苦主们得了教训,不敢再说多话,京城里自此都对这群恶少心有怨言,只不过是谁也不敢大声说出来罢了。
王平章也晕了过去。
京兆府尹一拍惊堂木:“王公子说了,就是你家那女儿勾引他的,这里是三百两银子,你们快些拿了回去,不用再说多话,卖了女儿去做丫鬟,不过得十两银子,现儿有这么多,也足够补偿损失了。”
他这儿子可是愚笨如猪,智商为零,从小到大已经气跑了一百零七位西席,这下竟然要轮到自己去凑满第一百零八将了。
被告人含泪:“我们家穷得吃饭都吃不起,哪还有银子给丫头去买脂粉?大人你说话也太过了!穷人家的丫头,不只能在外边帮衬做点小买卖,还能像高门大户里头的小姐,每日坐着什么事情都不用做,自然有丫鬟伺候?”
不怕神一样的对手,就怕猪一样的队友。
期间就有个状告王公子的,结果那京兆府尹却反咬一口:“虽说某某公子做得不对,可毕竟也是你们家姑娘不应该到外头抛头露面,打扮得那样花枝招展的,还不是想勾人的?女儿家不该本本分分的吗?涂脂抹粉的究竟想做什么,你们做父母的心知肚明!”
王平章这时候,最懊悔的就是娶了一个蠢笨如猪的夫人,生了这蠢笨如猪的儿子。
京城里对这些恶少早就是怨声载道,无奈人家后台硬,老爹是高官,上告也无门。京兆府尹不过正四品的官,递了状纸进去,人家只能做个中间人,好言劝慰。
“皇上,你这一露出庐山真面目,这人全都晕了,一点都不好玩了。”柳蓉伸脚踢了踢王平章,一动不动即便是醒着,他也不敢动,再望了望雅间,除了他们几个,其余所有的人都以各种姿势匍匐在地上,有的五体投地,有的缩成一团。
陪着王公子吃饭的都是京城的纨绔子弟,家中父亲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官儿,这群少爷党每日的生活就是饮酒作乐,手里拎个鸟笼子,带着狗奴才上街到处乱逛,看见生得美貌的小姑娘就动手动脚的,如果是兽性发了,还会直接将人家姑娘弄回府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