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子, 你也姓苏?你们苏家的人可真是纠缠不清啊。”
苏小临听见夙沙无殃称陆栖鸾为夫人的时候就惊呆了,这会儿被他话头上一怼,当即怒道:“你才纠缠不清!陆侯, 他是谁?”
陆栖鸾自然是一脸困惑道:“怎么人人都叫我陆侯、陆大人的,我一个妇人怎能做那么高的官?夫君,你知道吗?”
一声夫君喊得夙沙无殃心花怒放:“许是夫人与那高官相像, 让人误会了吧。”
苏小临忽然想起了先前陆栖鸾让他噤声的神色, 表情一僵, 又见夙沙无殃似乎十分得意地把他从陆栖鸾怀里拎出来。
“岭花再高如今也已有主了, 小孩儿还是回家去玩儿吧。”
苏小临被拎起来, 锤了两下没锤到人,怒道:“你等着,我小叔叔会替我打你的!”
……你小叔叔大概已经打过他了。
陆栖鸾看夙沙无殃脸色不善,忙把苏小临抱过来放在地上, 拿了只小香囊给他:“这个赔给你,回家去吧。”
“可……”
陆栖鸾摸摸他的头, 道:“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, 总归不会是我的。已夜深了, 还是勿让你家里人担心吧。”
言罢,她便与夙沙无殃转身没入了人群。
苏小临捏着香囊愣愣地看着陆栖鸾走远, 脸上的不解越来越浓。
——这两日陆侯不是忙于东征之事吗?怎么有时间出来夜会他人?
他在原地站了许久, 正想回去问问叔公,背后忽然撞上两个尾随而至的陌生人,那两个陌生人二话不说, 直接捂着苏小临的嘴把他拖到一侧的小巷里。
“唔!”
苏小临正以为他们是人贩子的时候,他们亮出一块令牌,低声道:“我等是陆侯亲随,陆侯递给你的信呢?”
苏小临茫然道:“什么信?”
陌生人道:“那她可给过你什么东西了?”
苏小临愣了愣,捂着心口那只香囊道:“这是陆侯给我的,不是什么军情吧。”
陌生人道:“是不是军情你说了不算,我们看了才算。”
说罢,也不顾苏小临反对,直接把那香囊夺了来,只见得是个绣着南飞雁的香囊,便匆匆揣上离开了。
……什么人呐。
苏小临有些委屈,揉了揉鼻子,只觉得那两个人步伐雄沉,看路数不太像是军队里出身的人。
“……哼,我去告诉叔公去。”
……
“……除了这香囊外别无他物?”
“是。”
无人的酒肆里,一张桌案,两只空酒盏,对饮之人刚走,王师命接过那只香囊,在指间转了两转,轻轻笑起来:“南飞雁,欲调雁云袭南夷?好一个围魏救赵,她还是这般聪明。”
适才那两人竟是鬼夷来客,闻言垂首道:“可要对雁云卫动手?”
“不必,四卫不会出楚京,着人去给东征军添点乱子便是。”
那两人领了命,又问道:“宗主那边……”
“夙沙指使他那徒儿在朝中作乱,已经引起朝臣不满,叶扶摇会适时把宋睿放出来,他与女侯积怨已深,一旦东征大军受挫,必会趁势而起。”
那两人点头,其中一人看了看王师命,又道:“可那陆侯,主人还……”
提到她,王师命放下那香囊,笑道:“你可是觉得,易门三师因为这么一个妇人抢来抢去,闹了笑话?”
“属下不敢。”
王师命道:“放心,夙沙是迫不及待,而叶扶摇与我,都是秋后算账的人。”
“那……大计定后,就不抢了?”
“不,就私心而言,抢还是要抢的。只不过叶扶摇与夙沙迟早要因过往之事见个高下,我又何必在此之前白费力气?”
……
“六个是哪六个?”
“不说?还是不记得?”
“我又不是爱吃醋的人,告诉我也不妨事不是?”
——先前你扮女装的时候可没看出来,你废话原来有这么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