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文姝最是知道怎么哄妈妈开心,但说得也是真心话。
她毛病太多,就连贺实她都不敢大言不惭说能纵容她一辈子,但是妈妈能。
因为妈妈是妈妈,所以妈妈能。
“其实你们大哥说的也对,是我管太多。”笑过之后,钟母开口的话又多了几分叹息,“你们大哥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了,是个大人了,能处理好自己的事儿,到底是我放不下心,失了边界。”
当妈的不就是这样,什么都想管一管,就怕孩子吃了亏。
更何况那是她第一个孩子,初为人母的喜悦她还记得,可转眼间孩子已经长到不需要她的年纪了,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难受。
“妈,大哥他也不是那个意思,就是不会说话,我这就去胡同口等我爸,等我爸回来让他抽大哥一顿。”
习惯了当和事佬,钟文婷就是这样。
钟文姝这个时候举起了小手,笑眯眯道:“咳咳咳,姝姝我来说两句啊!”
钟文婷眼皮一跳,抢先开口:“你想好再说!”
“知道知道,我想得可清楚了。
就像钟文东说的,他是个大人了,他想要管自家事儿很正常,但是钟文东错就错在不会说话。
诶,姐,你别瞪我,钟文东就是比我还不会说话!”
“是是是,比你还不会说话,你快继续说。”
“钟文东明明可以好好和咱妈讲,但非要说戳人肺管子的话,而且他就是有恃无恐,咱妈的脸色他都看见了,连大果子都知道端碗端碗糖水来给咱妈喝。
可钟文东呢?那么大一个人连他儿子都不如,傻愣愣站着就问了一句有没有事儿。
要我说,钟文东什么都懂,就是仗着咱妈心软不怪他。”
“也不是,大哥他......”钟文婷说不下去了,她知道小妹说的都是对的。
“就是,大...钟文东就是这样的!”钟文姝凑到钟母面前,明目张胆说坏话,“所以妈妈,咱们不稀得搭理他们,咱自己好好的嗷!”
钟母笑了,拍了拍小闺女的手,眼眶又有些发红。
气氛好了不少,钟文婷把小玲玲又接回自己的怀里,笑道:
“咱们家姝姝都会说大道理了,真是长大了,是不是啊玲玲?”
“啊”
“十八的大姑娘,都成家了,总得能撑事,我这个妈还能看你一辈子?”
“能啊,我有良心,我就喜欢妈妈管我一辈子!”
没人看见堂屋外一个已经停留许久的身影,毕竟钟母和钟文婷现在满眼看着的都是突然严肃起来的姝姝。
她道:
“我在一点点变好了,你们等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