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害死了你,吸光了你的阳元?”
男鬼即刻点头,微张了嘴,嘴巴里面嘶嘶流出了血来。
男鬼摇头。
“什么东西,狐狸么?”半夏歪头,看了一会,突然明白:“你的意思是你恨琥珀?!”
“她害死了你的家人,你的老婆?”
这个字写得大而无当,旁边还配合画了个不知什么尖嘴猴腮的东西。
这一次男鬼开始点头,很用力地点,眼眶里面竟然还含住了泪。
恨。
“冤有头债有主啊鬼大哥,她害死你老婆,你去找她,你找我干嘛?”半夏开始觉得委屈,叨咕了几句,又明白了:“我靠,您不会认为我们跟她是一伙的吧,于是拿了我,好威胁宣夜他们放人给你?”
男鬼就有些急了,抓头发,最后干脆把手指伸进嘴里,沾了嘴里的血在地上写字。
男鬼就开始皱眉,做一个难道你们不是一伙的表情。
“不会你跟迟雪有仇吧?那个小傻子,大约还没本事得罪人。”
看来还是一个蛮单纯好骗的鬼。
男鬼立马摇头。
半夏连忙清了清嗓子,已经准备了好些个说辞,还没等得及开口,就听见门外樟树突然全部无风自动,齐刷刷撼动起了树叶,“飒”的一声,依稀的十分震怒。
“我朋友跟你有仇?宣夜他收了你的老婆?”
是琥珀到了,虽不曾开口,但已经借着树梢表达了自己的心意。
男鬼点头。
恩怨纠葛,与他人无关。
抿了一下又一下,抿到最后,半夏都开始觉悟,看着他:“你是不是想剁个我的什么东西去要挟我朋友?”
那男鬼连忙起身,一把抓住半夏,做凶悍样,拿剑抵住她咽喉。
男鬼愣了一下,大约怕了脓泡鼻涕,又将剑移到她的小指,使劲抿了下嘴巴。
僵持了约莫半刻,琥珀叹了口气,缓步上前,止住宣夜和迟雪,慢慢的,张开双臂,在一棵参天的樟树前站定。
“我有鼻炎,鼻子里面常年有脓泡鼻涕一管,鬼大爷您千万千万不能吃我的鼻子!”半夏哀嚎。
“她的意思,要你放开我,拉开你弓只管射她。”半夏连忙解释。
拿着那把剑,男鬼同志好似在犹豫,先是比了比半夏的大腿,摇头,再又比了比半夏的胳膊,又摇头,别别扭扭弄了半天,最后倒好,把个明晃晃的剑干脆搁到了半夏脸上,刃光雪亮,直挨着半夏的鼻梁。
男鬼讶异,连忙举头去看琥珀。
迟雪反射弧虽长,但这时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,连忙高声夺出了门去。
秋日风轻,琥珀于是和樟树一起点了点头。
“雅禁!”
二十步,弓满剑利,必杀。
但那是个恨字,而且和庙一样,作画的原料看来竟然是血。
那男鬼信心满满,想也不想便放开了半夏,拉弓上剑,使出平生力气,将那把方才磨得雪亮的剑“嗖”一声便射了出去。
庙的旁边还写了个字,同样很差劲,笔画都向外张着。
半夏发足狂奔,才迈出庙门,便被宣夜一把拥住。
很差劲小孩子乱涂乱画那种级别的图,看仔细了,可以看出是个庙。
“往上!”宣夜轻喝了一声,于同刻弹指,甩出了月莹。
没有人应,房门是虚掩的,迟雪推开门去,立刻就看到了墙上那幅图案。
弯刀分量不足,而且胜不在力道,所以虽然击中长剑,但也只能稍稍改了它的去势。
第二日,迟雪来敲半夏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