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。
阿瑶听见门外传来劈柴的声音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嘶。
头好疼。
她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头,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昨晚些许的几个片段来。
那男人阴沉的面容如同鬼魅一般萦绕在脑海中。
阿瑶眸子里恢复了几分清明。
她这是,梦到冥翊了?
可是,她怎么会突然梦见他?
还是那种梦境。
光是稍微一想起,梦里男人那强势的力道和炙热的体温便仿佛传了过来。
阿瑶有些脸皮发烫。
加上那次的桃林,已经两次了。
难道真的是巧合吗?
花生早在一旁不知看了多久,这会儿打着哈哈和阿瑶打起了招呼。
“宿主大大,昨晚睡得怎么样?”
阿瑶听见脑海中的声音,微微回过神来。
“还好。”
她说着,心里却犯起了犹疑。
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花生最近总会问自己休息的怎样。
阿瑶可不信它有那么好心,关注起自己的睡眠来。
花生见状,心里一虚。
但也只是一瞬,很快脸上就恢复成了一贯的狡黠笑容。
“宿主大大,我这也是关心你嘛,你怎么凶我?你是不是不信我......”
说着它嘤嘤嘤的假哭起来。
阿瑶被它吵得有些头痛,“行了,我信你就是了。”
花生闻言,立马收住了哭声,仿佛之前的那个嘤嘤怪只是一场错觉。
它煞有其事背过手,清咳一声,接着催促道。
“宿主大大,西郊这里距离城里可远着呢,宿主大大和棠溪城在这里可要把握住机会啊。”
这里不像城里,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盯着。
这里做什么,也方便许多。
阿瑶淡淡应了一声。
随后便推开了房门。
只见阳光下,男人一头是汗的劈着柴火。
周围已经摞起来很高了。
看样子他已经起了很长时间了。
额前的汗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到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处。
青灰色的麻布衣上沾满了木屑和尘土。
他浑然没有在意,拿着斧子的右手高高抬起,手臂紧绷的肌肉从那有些单薄的布料里隐隐约约的透露出来。
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民。
阿瑶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棠溪城,一时间脚步顿住,不知道看了多久。
直到棠溪城偶然抬头擦汗的间隙里,瞥见了门口站着那抹娇俏的身影。
他目光一顿,随后便放下了斧子,“起来了?”
阿瑶嗯了一声,便向他走了过去。
“怎么大清早的劈起了柴火?”
就连平日里那威严万般,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俊脸也染上了一层薄灰。
倒像是个顽劣的孩童,不知从哪里搞得脏兮兮的。
阿瑶被自己这一想法给弄的有些莞尔,素手从腰间抽出一方软帕子,按在棠溪城的脸上,细细的擦拭起来。
棠溪城看见小姑娘脸上的笑意,也知道自己这是被嘲笑了,一时间有些挑眉。
他站在那里,任由阿瑶的帕子描摹着他的轮廓。
他喉结微微滚了滚,随后有些心痒痒的一把扯住了阿瑶的手腕。
阿瑶有些诧异的看向棠溪城,只见他眸色沉沉,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唇瓣。
她早已不是人事不通的少女,这会儿有些羞恼的将头偏过去,不敢再看他。
然而那人似乎丝毫没有收敛,薄唇凑近那白皙脆弱的颈边。
感受到那喷薄而出的热意,阿瑶有些慌了神。
她微微蹙眉,小手抵在棠溪城的胸前,有些抗拒道。
“你干什么,婆婆还在这个院子里呢。”
若是被婆婆发现,岂不是羞死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