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虞:“好,我一定会拿下何氏。”
宴聆青:“?”怎么好像隔了一大段又跳回了最开始的话题。
宴聆青:“好…好的。”
“你想出去玩吗?哪里都可以。”想到那天江酌洲带宴聆青出去吃饭,何虞也想带他做点什么。
“……嗯?我没有想玩,我明天还要上班的。”
“上班?”何虞脸上第一次露出明显的表情。
“嗯嗯,我在鬼屋上班。”宴聆青把自己的近况说了下。
何虞沉默下来,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太久,对宴聆青知道的太少了。
“你要跟我加好友吗?”宴聆青拿出手机。
何虞:“要。”
加完之后,何虞将人置顶。
车厢里再度安静下来,何虞一时无话却始终没有开车离开。
宴聆青翻着翻着手机,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来。钟创不被妈妈喜欢,何虞也不被妈妈喜欢啊,而且那个何太太可以确定不是他亲妈,太久没有看到何虞挨骂,他都忘了这件事了。
“何虞,你有小时候的照片吗?这个小男孩像不像你?”
手机递到了何虞面前,屏幕上赫然是一张小男孩的照片,不是很清晰,何虞心里却蓦地一震。
“这……是什么?”
“他是安安,两岁的时候丢了,老鬼和阿秀都在找他。”
“安安……”
“嗯嗯,你有小时候的照片吗?可以对着看。”宴聆青也看了现在的何虞和照片上的安安,有点像,又不像,他看不出来。
何虞捏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,喉结滚了滚,声音变得有些艰难,“是什么时候的事?他多大?”
“二十五年前的事,现在安安二十七岁。”
何虞猛地松了口气,像刚被人从水里打捞出来,他把手机递给宴聆青,自己往后靠在座椅上缓了片刻,才像重新活了过来。
他没有小时候的照片,但知道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,五岁或者六岁时的样子和照片上的男孩有很大相似度。
因此看到照片第一眼,听到宴聆青说他们还在找他的时候,他整个人就如遭重击,忽冷忽热,又像有千千万万的蚂蚁在身上爬,让人坐立难安。
如果这些都是真的……何虞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。二十多年都没有放弃找寻,他们付出了多少财力心力?
太过沉重了。
那句“二十七岁”出来的时候才全然松懈下来。
“我28了,不是我。”他说道。
宴聆青有些失望,但本来就是试试运气,就没有再多想。
何虞也不再去想,但安安的照片、宴聆青说的那些信息却都格外清晰印在了脑海。
宴聆青下去后,他在车里静坐了许久,然后才将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那个叫陈漕的人身上。
……
警局,何令文正在接受询问。
“你是说这些你都不清楚,是你的养子何虞在负责?”
“没错,是这样,我那段时间身体不好,在家休养。”
“那家与何氏有资金往来的海外电信诈骗公司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?”
“没有,两位警官我真的完全不知情。”
“据我们调查所知,那家公司是在何虞名下,但何虞在何氏的职位并不高,为什么公司很多项目都交给他?我们只是例行询问,你想说什么就说。”
“好,当然,何虞毕竟是我的养子,他能力不错,我也有意给他锻炼的机会,但又不想他因此太过骄傲,所以职位一直压着。他这个人哪里都好,就是性子孤僻,人也阴沉,做了什么都不会跟我们说。”
警察在笔记本上记了什么,正在这时有人敲门送了一份文件进来。翻看过后,他们脸色看不出明显变化,语气却严厉起来:“何令文,你认识陈漕吗?”
何令文面色微变,“不认识。”
“我们有他和你来往的证据,不仅如此,还有你们用何虞的证件和签名实施违法犯罪的证据。”
何令文攥紧手指,终于忍不住出声:“怎么可能?你们怎么可能那么快找到这个人!”
“还要多谢何虞先生的帮助。”
“什么?!!”
“不可能,就算是何虞也不可能找到这个人,是范容芳!她是共犯,你们去找她!”
“放心,我们会调查清楚。”
何令文被带着转换房间的时候,何虞正站在走廊看着他。冰冷平静的眼神落在身上的时候,何令文脊背一凉,油然升起一股被鬣狗盯住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