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扶南猛地跺脚，瞬间场景崩碎，无数赤金色琉璃炸碎，赵扶南周围又变成了无数琉璃悬浮的空间。

赵扶南大口喘息。

谋士，秦凛。

“这也在你的谋划之中吗？”

赵扶南如芒在背，今时今日，此时此刻，自己身处亦真亦假琉璃世界，构建幻境窥视过往，也在他的预料之中？

赵扶南额头渗出汗水，道器神机，谋士秦凛。

那双在隐匿在赵扶南身后阴影的眼睛，便是谋士秦凛！

“不，不可能！”

赵扶南眼神布满血丝，抬手之间，无数场景闪烁。

赤金琉璃开始变化万千。

赵扶南不再苦苦压制那些念头，任凭心念四起，无数念头生发。

亦真亦假琉璃世界，无数幻境同时出现，亦有无数个赵扶南同时现身过去！

真假一念之间！

无数赵扶南同时消失不见，随即便是无数幻境崩碎，赤金琉璃充斥整座空间。

赵扶南跪倒在空间之中，无数赵扶南同时构建琉璃幻境，同时现身过去。

往前种种，历历在目。

任务失败，是秦凛派自己赶赴南洲，遇到老A和夏可儿，可那件法器居然就在秦凛手中？！

南洲剑斩罗刹鬼，自己生死一线跻身金身境，居然也有秦凛的身影？

宋拓现身，自己奔赴青州，而后又恰巧遇到了返回捉风网的刘君忆，参与了那场“恰巧”的围杀？

而后刘天罡“恰巧”出关，围杀失败，自己奄奄一息倒在了一千二百公里之外的洛市？

为什么偏偏是余小年捡自己回家？而为什么又偏偏是余小年捡到了道器“兰亭”？！

甚至就连自己面对的那场修士抢劫中年男子的场景，都是由秦凛精心设置让自己看见的吗？

无数场景的背后，似乎都站着一个身影。

他无处不在，如影随形。

赵扶南此时犹如惊弓之鸟，无数琉璃崩碎又重聚，画面闪烁不停。

无数个赵扶南死死翻阅幻境之中的一丝一毫。

杯弓蛇影，自相惊扰。

好像自己所经历的每一个场景，遇到的每一个人，做的每一件事，都是有一位手持道器“神机”的谋士，在暗处，在阴影中，精心谋划挑选。

赵扶南捂住脑袋，自己修行至此，究竟有几分真假？

自己所做的决定，究竟是不是自己做的？

什么是真，什么是假？

甚至在此时此刻，亦真亦假琉璃世界中，此处的赵扶南究竟是真是假？

赵扶南猛地一拳捶向脚下，砰然一声，赤金琉璃崩碎大片。

赵扶南身处琉璃之中，眼神恍惚，如梦如幻。

“我究竟是我吗？”

此时此刻，究竟是真是假？

亦真亦假琉璃世界此时也不断变化场景，赵扶南不断穿梭在幻境之中。

亦真亦假，无真无假……

再无时间空间之约束，亦真亦假琉璃世界，赵扶南彻底迷失在幻境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