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小兰姐妹俩早就急得不行,在村口等着,看到她的身影马上冲上来。
可一见木板上那形容凄惨的男人,张小兰惊得捂住嘴。
张小丫的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滴。
“恒义哥哥……”
姐妹俩扑在张恒义身上,哭得肝肠寸断。
一直不言不语的张恒义,此刻也落下眼泪。
他终于到家了。
母女三人合力将张恒义拉回家。
二房三房几个八卦婆娘,早就候在院子里等着看新奇。
她们一回来,王氏就凑上去。
“哎哟,真的是恒义啊?”
结果被桂如月恶狠狠瞪一眼。
桂如月一直以来都比较温和,哪怕拿刀砍人,眼神也没那么凶恶过。
王氏被唬得光速缩头,再不敢吱声。
张老娘迎出来:“郎中怎么说?”
桂如月的眼神闪了闪,敛眉道:“没伤着筋骨,养养就好了。”
张老娘大大地松了口气。
她还以为张恒义真的瘫了,以后做不得活,岂不是要在家吃白饭?
“没瘫就好、没瘫就好。”她连声说。
眼前虽然是个废物,没有进项。
但好了以后再出去做长工,一个月500文还有指望。
张老娘琢磨着,尚可接受。
桂如月把张恒义搬进她们的小房间,把床上的褥子扯了铺在底下,然后把张恒义扶上去。
张恒义低头:“娘,我还是睡堂屋吧……”
张家的屋子并不大,房间数量有限,桂如月母女都挤在一起睡。
张恒义是养子,本就没有他的房间。
他小时候睡堂屋,长大了睡地主家,要不就是去田间地头整夜整夜地守稻子。
现在他这么落魄,是家里的拖累,怎么好再占娘和妹妹的房间?
桂如月却强行把他按到铺盖上:
“你首先是我的孩子,其次是一个伤患,怎么能睡堂屋?我们是一家人,不要讲究那么多,挤一挤共渡难关。”
张小兰姐妹俩也是这么想。
一家四口草草收拾,吃了点东西,准备休息。
趁大家不注意,桂如月为张恒义注入了一波灵力。
郎中治不了张恒义的伤,但灵力可以生肌长骨,张恒义还有希望。
可桂如月不明白的是,张恒义明明是去做长工,怎么会断了双腿,还是这么严重的粉碎性骨折?
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。
张恒义情绪低落,很明显地对自己的伤避而不谈。
她只能等。
等过段时间,他愿意开口再说。
罢了,先睡吧。
今天干了一天的体力活,她的身体酸痛得厉害,刚刚倒在床上,就睡得不省人事。
一觉睡到大天亮。
等她终于睁开眼睛,王氏已经在探头探脑。
“大嫂,你醒啦!”
她熟络地走进来,手里端着个碗。
“恒义还没吃吧?我给他送碗粥。”
哟,太阳从西边出来了,最爱占便宜的王氏今天这么好心?
桂如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。
王氏脸皮厚,依然笑酸了一张脸。
“来,恒义,来喝粥。”
张恒义早早就起了,张小兰把他扶到床边,此刻他正挨着墙坐着。
“谢谢二婶,先放着吧。”他低声说。
声音沙哑。
王氏也没把碗放下,而是继续端着,热情地说:
“恒义啊,是这样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