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不能声张。
可也不能白白咽下这口气。
桂如月让张恒义把刘麻子狠狠揍了一顿,然后扔在他家门口。
第二天,坝子村炸开锅。
一个哭丧般的叫喊响彻半个村:
“我的儿!我的儿啊!是谁害得你,害你断子绝孙了啊!”
桂如月一家四口正在美美地吃早饭呢,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耗儿山杀来。
“好你个贱蹄子小娼妇,专会勾人的下流玩意,竟然勾引我儿!”
一个脸尖颧骨高的老太婆指着桂如月骂:
“姓桂的小婊子,看把我儿抓成啥样了,你给我赔!”
族老从人群里被抬出来,表情严肃:
“桂氏,你可得好好说清楚,这是怎么回事?刘麻子说,你抓烂了他的……”
老太婆,也就是刘麻子的娘,刘老太,一径儿滚到地上,哭天喊地。
“抓烂了我儿的子孙根啊!老刘家的香火要断了!我没脸去见列祖列宗,今天一头撞死在这得了!”
说完就要往树干上撞。
村民们赶忙七手八脚拉住她。
桂如月扶额。
明明是想息事宁人,怎么还闹得半个村子的人都来看热闹?
其实一开始,刘麻子自知亏心,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,但他是打算瞒下这事。
谁知,被抓伤的下身越来越痛,他受不住,匆匆找了赤脚大夫来看。
大夫却说,他这子孙根被抓得太狠,以后不中用了!
这下他老娘炸了。
在刘老太的声泪俱下紧逼追问,他不得已道出实情。
刘老太更是一蹦三丈。
“好你个张大家的!小贱货!自个儿不干不净勾引我儿,还敢伤了我儿!不成,我找她算账去!”
且这刘老太是个泼辣不怕没脸的主,她不但自己要来,还特地叫了村长主持公道。
来的路上,她逢人便说,将桂如月编排得像窑子出来的。
八卦的村民们当然不会放过看热闹的机会,呼啦啦半个村子的人都跟来。
“桂氏!”族老猛地一拄拐杖:“刘麻子说昨夜与你苟合,你说,可有此事!”
桂如月当然不认:“我昨夜在家中睡觉,并未见过刘麻子。”
刘老太骂:“小娼妇你扯谎!你还抓的我儿下身血淋漓!”
桂如月道:“我指甲短,不可能将人抓得血淋漓。”
刘老太又骂:“那定是你连夜剪短的!好狡猾的娼妇!”
桂如月不为所动:“除非验伤有证据说明是我伤的,否则你这是平白污人清白。”
刘老太哭骂,翻来覆去地非说是桂如月伤的。
最后族老也烦了,又是拐杖一拄:
“别吵了!今日天色已晚,明天请镇上的郎中来验伤,再议!”
刘老太从地上爬起来,抹了抹脸上的鼻涕:
“那不成,今晚这小娼妇跑了咋办?谁来赔我儿的子孙根?我得留点东西作抵。”
然后她左瞟右瞟,把茅草屋前前后后看了个遍,然后指着猪栏里的小猪仔:
“我要这只猪!”
张小兰挺身而出护住小猪:
“我娘昨晚根本没见过刘麻子,凭什么让你拿走我家的猪!”
刘老太上前扳开她,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:
“娼妇生的小娼妇,也敢在我面前大声!小贱蹄子,这猪就该赔给我,是我的……”
张恒义见状上前拉开她,现场混乱起来。
族老不得已,叫了几个壮庄稼汗把人分开。
“行了!”族老一脸不耐烦:“这小猪就是作抵,无事明天自然还你。桂氏,你若没有做亏心事,你怕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