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侄子满脸为难:
“老姑,确实是大猪……”
刘老太没话说了,两个眼睛直愣愣,后退两步又一屁股坐在地上,拍大腿哭:
“我的小猪!我的小猪哪去了哟!该死的黄鼠狼……”
村长和族长都没了耐心。
“刘老太!你自家的事黑间自说去,今天我们来可是有正事!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,刘老太一骨碌翻身又爬起来。
对呀,她跟张家的小娼妇还有账要算呢。
郎中都来了,小娼妇今个儿铁定逃不过,小猪算什么,要让她把大猪也赔给刘家。
那还是赚大发!
她也不把郎中请进房,而是让她大侄子把刘麻子抬出来,好让大家都看看,臊死张家的小婊子。
人被抬出来时,村民们吓了一跳。
平日还算壮实的刘麻子,此刻面白如纸,蜷缩在木板上,像一只奄奄一息的狗。
郎中把他下身的布掀开,众人更是到吸一口冷气。
怪道说坏了子孙根,不中用呢。
这都烂成啥样了!
站得近一些的人,还能看到腿根一道道深深的抓痕,皮肉都翻了出来。
吓得大家伙儿摇头啧声。
刘老太更是哭得肝肠寸断:
“我的好大儿哟!也没娶个媳妇,就这么遭人坏了根,没法传宗接代了,我有什么脸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……”
“就算没坏,这根留着也没用啊,谁能看上他?”张小兰在一旁嘀咕。
正好是大家刚刚能听见的声量。
谁不知道刘麻子又懒又馋还手脚不干净,再加上刘老太这么个娘,十里八乡的姑娘都避着他们家的走。
还传宗接代呢,他根本娶不上媳妇,子孙根留着有何用。
人群中响起噗嗤的笑声。
刘老太绷紧面皮,老脸挤出道道沟壑:
“你这个狗娘养的,看老娘打不死你……”
扑上去就要打张小兰。
郎中却发声了:
“慢着!老太,你家后生这伤,有古怪。”
所有人又将视线放在刘麻子身上。
郎中一边翻看伤口,一边解释:
“各位请看,他这伤口,深且细,断不是人能够抓出来的,应当是被什么兽类,如猴子,的爪子……”
大家看刘麻子的眼神马上不对劲了:
天喽!
这刘麻子三十多了找不到媳妇,想女人想疯了!
他竟然,他竟然,把猴子当婆娘使!
闻所未闻,骇人听闻!
畜生,畜生啊!
刘麻子本已疼得半身麻痹,闻言仍慌得要挣扎起身:
“你胡说!我就是跟这张寡妇……”
郎中被否定,有些不高兴:
“我行医多年,救人无数,绝不可能误诊这伤!你若不信,莫找我看诊!”
说完,他把袖子一甩,气冲冲走人。
事已至此,虽然刘麻子还在翻来覆去地喃喃“不可能”“你胡说”,但大家心知肚明。
刘麻子大概常年想媳妇,是得了疯病。
他定是发了疯,见着猴子就当女人,还认成张大嫂,毁人清白。
这一次是张大嫂,下一次呢?
会不会是谁家的媳妇,又或者是谁家的闺女?
这畜生可太吓人了!
“村长!这刘麻子有病,得把他关起来啊!”有村民忍不住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