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拼命挣动,虽然没办法说话,但肢体语言无不告诉大家,她就是张小竹。
桂如月心头一沉,赶紧冲上去把人抱出来,松了绑放了嘴。
“小竹,你有无受伤?”她紧张道。
小竹摇摇头。
桂如月又把她全身上下摸了一遍,见确实没有大碍,才愤怒地抬起头,锐利的眼神刀子一般扎向阳氏: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为何将我们小竹捆在柴房里!”
阳氏焦头烂额。
柴房怎的这时候着火?
偏偏他们还把张小竹关在里头……
“娘子,姑奶奶!”
婆子慌里慌张不知咋办,恨不得夺门逃了:
“还在这说些有的没的呢?大火都烧到隔壁家了,赶紧灭火呀!”
阳氏一个头两个大,烧了自家也就算了,烧了隔壁还得赔钱。
可她一个孕妇能怎么办,
想着想着,她又怨起眼前的母女俩。
好没眼力见!
虽然她是关了张小竹没错,但张小竹那不是没事么。
现在情况危机,这母女俩怎么没轻没重的,不主动去提水灭火,难道还要她一个孕妇大着肚子去提那水桶吗?
火越烧越大,一屋子人心思各异,愣是没人动手。
最后还是烧到隔壁,隔壁人家把火给灭了。
毋庸置疑,这明火是灭了,人心头的火却烧起来。
隔壁闯进来把阳氏好一顿骂。
阳氏挺着肚子被骂得狗血淋头,最后还掏了5两银子赔偿了事。
桂如月和张小竹母女俩冷眼从头看到尾。
张小竹还搬来两张椅子,端来两杯茶。
茶是新泡的,且是从阳氏的珍藏里掏的茶叶!
两人看戏似的看了大半天。
阳氏气得肚子疼:
“你们就这么看着?”
“不然呢?”桂如月砰地放下茶杯:“他四婶!是时候解释一下了,为何将我小竹那般关在柴房?”
其实,事情的原委,她已经跟张小竹了解过。
原来,张老四把张小竹接到府县,根本不是为了所谓的“踅摸一门好亲事”。
只是因为阳氏端着个酒楼小姐的架子,十指不沾阳春水。
家里需要个做活伺候的,张老四又请不起人。
夫妻俩便把脑子,动到老家那一串串孩儿身上。
他俩虽看不上老家这些孩子,觉得他们都是乡野粗人,背朝黄土面朝天,地里刨食的命。
可有那不要钱的人使,粗鄙一些也罢。
原是相中了三房的张小芳。
但三房多精明,怎么可能把自家女儿送去小叔家?
说是给寻好人家,但依老四那个贪得无厌又理所当然的性子,谁知道会如何呢。
二房又没闺女,阳氏嫌王氏三个儿子又脏又臭,不乐意。
幸而还有大房几个女儿可以挑挑。
张小兰不敢要,这女子性子太野,阳氏听着就不喜。
至于张小梅,十一岁,是个大姑娘了,眼看着就要议亲。
阳氏只是想找个免费丫鬟,可不是真的要揽着这一摊子麻烦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