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而因为名声越传越远,生意越来越红火。
有许多人原先爱吃面的,爱吃零嘴的,爱吃饭馆酒楼的,如今都不吃了。
天天就惦记着,要来一碗螺蛳粉。
生意好是好了,但也被许多做吃食的给盯上。
他们在府县又没有根基,哪里能跟这些地头蛇斗?
桂如月已经提醒过,估摸再过不久,店里就会有人来找茬。
但他们没想到的都是,找茬的人还没来,帮忙的人却先来。
张家人又惊又喜又怕。
若是能在一家本地大酒楼底下挂名,对螺蛳粉铺子来说,倒是个好办法。
相当于有人罩着,任谁羡慕嫉妒恨,也不能轻易使绊子。
可这人却是张老四他丈人……
前几天刚跟张老四结仇,今天他老丈人就上门送枕头。
还有这种好事?
张家人心中嘀咕,面露犹豫之色,齐齐看向桂如月。
但这一切,都在桂如月的意料之中。
她早就知道,张老四定会查出,大房一家在府县开了个螺蛳粉铺子。
而最近铺子的名气又太大,以他一贯理直气壮吸血的性子,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块肥肉。
他定是恨不得自己吞了才好。
可惜他没这个本事。
不过他也不是蠢人。
要么找连襟的县丞略施小计,找个错处将铺子的人抓捕,之后顺理成章拿下铺子。
不过这样有个坏处,铺子势必得给县丞分掉一大部分,谁叫人家是官呢。
还有另一个法子,那就是到老丈人那儿去吹吹风。
老丈人么,看在女儿的面上,贪也不会贪太多。
于是,张老四凭他花言巧语的本事,把阳掌柜哄得,马不停蹄杀了过来。
“为何不说话?”
看桂如月迟迟不回应,阳掌柜不耐烦。
“我忙得很,可没空跟你们耗!”
不料桂如月笑了笑,说:
“那伯父忙去吧,挂名一事,就算了,我们不需要。”
呵呵,当她是傻子?
别人能做挂名,是建立在有浓厚亲缘关系的基础上。
可她已经跟张老四撕破脸,不用脑子都能想到,铺子一旦挂到金玉酒楼下,他们就有正当理由收了去。
阳掌柜没想到她竟然会拒绝,有些恼怒:
“无知妇人!你可知道你一个外地人,在这府县多难立足?更不要说做买卖!你信不信,你今日抢了别人的生意,明日,别人有的是办法让你滚出府县!”
理是这个理。
张家其他人不晓得里头的弯弯绕绕,顿时觉得他说得也没错。
蠢蠢欲动的眼神,分明想让桂如月再考虑考虑。
但桂如月只是冷笑:
“看把伯父急得,不知道还以为,想让我滚出府县的是你呢。”
阳掌柜毫无被戳穿的尴尬:
“我是为你好,若不是有这么一层姻亲关系,谁看得上你这小打小闹的买卖?。”
“既然看不上,那也不必勉强,伯父请回吧。”桂如月一记直球打回去。
阳掌柜气得吹胡子瞪眼。
果然是个牙尖嘴利的,难怪女婿特地说了,这婆娘粗野不堪,蛮横不讲理,无需与她周旋,直接来硬的即可。
是他想着,自己吃过的盐比他们吃过的米还多,谁不知道他金玉酒楼掌柜的名号,一个女娃娃能如何?
可不是忽悠几句就吓软腿,从了么。
谁知她竟真是个硬茬。
那就别怪他心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