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掌柜前脚一走,她后脚就让张小兰去谈隔壁的租契。
巧的是,因前头那小两口退租得突然,屋主一时间找不到下家,正发愁呢。
张家人一来,他欣喜若狂,当即给了个大优惠。
那么大的屋子,铺子比原先的阔一半,后头的厢房还多一间,租金竟然跟原先差不多。
十两一个月。
再加上张家人说要租五年,屋主心里那个乐呀,生怕放跑这个大肥羊。
大手一挥,又给打了个九折!
最后,就挨着原先的铺子,张家租下一个又大又好的新铺子,丝滑承接原先的客流。
食客还少走了两步路呢,生意更好了。
租金仍旧是按季度,三个月27两,用那大汉的30两赔银付,还有得剩。
简直完美!
只有阳掌柜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。
他慌里慌张赶到,看见桂娘子的新铺子门庭若市时,差点没撅过去。
“混账……混账!”
热血已然冲昏他的头脑,他大步走进铺子中,指着桂如月直发抖:
“你好,你很好!”
“我自然好。”桂如月心如止水:“还得多谢阳掌柜,顾着这姻亲之情,想方设法给我们送三十两银子呢。”
阳掌柜听了差点脑溢血,幸好伙计快手将他扶住。
他气得话都说不利索,公然嚷嚷,交代伙计,让把这铺子的房东也叫来,他要将张家人赶出去!
桂如月笑笑:
“亲家伯父太客气了,三十两不够,还想送三百两呢?”
新铺子的约定,若有一方毁约,赔银三百两。
阳掌柜顿了顿,但左右食客都看稀奇似的盯着他,他岂能在这时候失了面子?
区区三百两!
就当买个教训,大不了,把张家人赶出走后,他找个由头在半道上劫了他们,把银子抢回来。
还有螺蛳粉的方子,也定要拷打他们,让他们吐出来!
“三百两罢了,我给得起,但就问你敢不敢要?就怕你没那个命离开府县!”
阳掌柜双目喷火,毫不掩饰地威胁道。
看到他眼中尽是疯狂,张家人有些惧怕。
张恒义和崔清河双双挡在桂如月前面,以防他们狂性大发打人。
张小兰怯怯地拉一拉桂如月的衣角,道:
“娘……怎么办……”
最难受莫过张小竹。
她知道,这一切皆因自己而起。
若不是娘去寻自己,被四叔发现这铺子,动了贪念,他们怎么会惹上阳掌柜这种恶人?
“你这个老不死的……”
张小竹骂道:
“你敢那么做,我就去你家门前吊死,做鬼也不放过你!”
阳掌柜哈哈大笑:
“你们这些外地人,命如草贱,死又如何!就凭你们,也想与我作对,我定要让你们在这府县无立足之地!”
他的话音刚落,一道敞亮的男声便从身后响起:
“哦?这么威风,我等倒要见识一番!”
这个声音,是……
阳掌柜心中大震,慌忙转过身。
四道风姿各异,气势非凡的身影,迎着众人惊诧的目光,徐徐步入。
长身玉立,姿容绝艳,风月酒楼,侯梦长。
双目似鹰,大智若愚,喜鹊酒楼,徐闻达。
英姿飒爽,佳人不羁,如意酒楼,邓如意。
身宽体胖,笑里藏刀,鸿运酒楼,赵文胜。
府县四大酒楼。
名满容县的四大掌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