暂时还是给张苦茶管吧。
不过张苦茶干活是起劲,但人太软和,又脸皮薄,也没经过事,管不住人。
多少还是需要桂如月劳心劳力。
现在把丁三义派过去,也是桂如月想试一试,这人行不行?
丁三义只好吭哧吭哧地跟张苦茶上山。
早起还是先喂鸡。
流程跟昨天一样,不过今天,丁三义特特吹了半个时辰的叶子。
“音韵使人身心愉悦,也可以使鸡感到快乐。鸡既快乐,吃得便多,下的蛋也变多,鸡肉还可长得更好。”他煞有介事地说。
张苦茶不懂这些,但是看鸡们伴着韵律吃食,打架争食都少了,便由着丁三义去了。
接着又去喂鸭。
其实比起鸡,丁三义对鸭更为熟悉。
鸡这东西,好吃是好吃,但活物上不得台面,聒噪又随地拉。
也就是村里头不讲究,才让鸡在自个儿眼前舞。
城里人是不常见活鸡在地上走的。
但鸭不一样,野鸭凫水,自成一趣。
许多池子水塘,都爱养着几只鸭,故城里人还有缘一见。
不过也不过见上两三只,一大片挤挤挨挨窝在一处的画面,大家还是没见过的。
于是,丁三义简直乐疯。
“嘀来来来来来……”他熟练地唤起鸭子。
鸭子大军像听到行军号角,立即轰隆轰隆跑过来,一路嘎嘎嘎地响应个不停。
丁三义撒鸭食的时候,更是有模有样。
被一群鸭子簇拥着,他站在中间乐不可支,嘴里呱唧呱唧叫这个叫那个,一边手也没停,像天女撒花。
负责养鸭的是周成嫂,平时这些都是她的工作,可今日她倒闲下来。
“哎哟,这上哪找的那么俊的一个小哥儿。”周成嫂凑近张苦茶,碎嘴问:“看样子还是养鸭子的老把式呢?那老道!”
张苦茶摇摇头:“我不知他什么来历。”
周成嫂顿时有些紧张。
不会是张大嫂觉着她干得不好,找了人来顶她吧?
那不成,这多好的一份工作呢,伺候鸭子都是轻省活,每个月300文,还包饭。
可不能给人抢了去。
危机感大涨的周成嫂,一刻也闲不下去了,赶紧跑去跟丁三义抢活。
“吃食了吃食了!饭都不会吃,这鸭子是傻了么!”
她一上去,就驱赶角落里的几只鸭子。
可是那几只鸭子懒懒的,根本不愿起身,窝在角落一动不动。
周成嫂怕它们不吃,给饿瘦了,于是赶紧上树枝:
“起来起来,再不吃该没了……”
丁三义一看,连忙阻止:
“哎!别打!”
他一溜烟跑过来,抢过周成嫂打鸭子用的树枝,一脸严肃:
“不愿走动,两眼无神,低头垂翅,羽毛蓬乱。这都看不出来么,鸭子是病了!”
啊?
周成嫂有些不信。
这鸭子就是冬天冻懒得动,哪里会病,她看它们壮实着呢。
这小哥儿虽然喂鸭子像模像样的,但到底年轻,能养过几个鸭子呢,就来教她做事。
“哥儿,你不懂,这鸭子就这样。你莫拦着我了,若鸭子少吃瘦了,可是我办事不力,张大嫂该怪我了!”
张大嫂说着,又要拿脚去踢拿鸭子。
丁三义眼疾手快,伸手把几只鸭子抱了起来,大声说:
“不行!不可以打鸭子!”
“你这样养鸭,是不对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