桂如月也风风火火来到。
“你们是谁?这是干什么?”桂如月问。
一个满脸横肉的凶汉子瞥了她一眼,喝道:
“我们是潘地主家的,张恒义偷了地主的东西,还私逃!我们是来拿人的!”
听到是潘地主,张恒义的脸马上沉下来。
他永远也无法忘记,自己差点就成了废人!
桂如月也是目光一凛。
潘地主几乎害死张恒义,她正想会会他,他却自己撞上来。
很好。
“你们说拿就拿?即便是官府来人,也得带了命令文书,你潘地主算什么东西,当自己是土皇帝呢?”桂如月呛声。
凶汉子见吓不到她,变本加厉威胁:
“大胆泼妇,你可知我们老爷是什么人?打听打听洪山县县令大人姓什么,你便知道怕了!”
那潘地主竟有这等人脉?桂如月暗忖。
难怪他敢私自开挖煤矿,这在大威朝,可是死罪一条。
原来是有本地关系网官官相护,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了。
她面色愈发冷峻:
“我是容县百姓,管洪山县县令姓什么?难不成你们洪山县手伸得那么长,欺压百姓欺压到容县头上了?”
凶汉子把牛眼一瞪,面色更加唬人:
“你这村妇,可真不知死活,洪山县县令是我们老爷亲儿子,自古民不与官斗,你是有天大的胆,要跟我们老爷叫板?”
“凭你怎么说,今日也断不能把人带走!”桂如月斩钉截铁地说。
凶汉子闻言,怒上心头,正欲动手。
但另一个瘦高个对他使了个眼色。
他这才注意到,周遭来了不少村民,大家手里拿着锄头、柴刀等,一个个神情紧张,如防卫状。
“看来这妇人颇有尊威,若动了她,我们兄弟几个怕是走不出这村子。”瘦高个低声说。
“那可如何是好!”凶汉子烦躁:“大老远的来了容县,拿不到人,老爷怪罪,谁担当得起?”
前些日子,有人给潘地主透了口风,说那逃跑的黑工张恒义,竟没死,且活得好好的。
张家还到府县做起买卖,张恒义经常出入府县。
若是他口松些,周家那阴私活计,指不定就漏出去了。
潘地主听了坐立不安,和来人几下合计,打算先把张恒义抓回来。
回到自家地界上,那要打要杀,还不是他说了算。
因此这几个壮汉被悄声儿派了出来。
只是没想到,这张家还是个硬骨头。
瘦高个悄声言语:“不如,咱们先撤了,再……”
两人挨着头叽咕一阵,然后甩下一句话:
“你等着!”
就溜了。
大家方齐齐松了口气。
桂如月却比那两人在时还严肃:
“快,恒义,收拾一下东西,咱们上府县去!”
大家懵了,人不是走了么,怎么张大嫂反而如临大敌,还要上府县去?
张恒义也不大赞同:
“娘,这大棚菜正在关键时期……”
“别管什么菜不菜了!”桂如月当机立断。
“咱们得把路赶一赶,明天到了县衙,击鼓鸣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