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隐告诉自己一定要低调, 再低调。
是以,三皇子过来找他,让他参加马球赛的时候,余隐果断拒绝了。
一边捶着肩,一边苦哈哈道:“老夫不是不去,是老夫年纪实在不行了。”
说完, 又捶了下腰, 歪着上半身,一幅老夫真的残了的模样,“这不,刚才跟大家一起搬木头, 结果把腰给扭了。”
三皇子一惊,忙扶他坐下来。
“您没事吧!”
余隐摇头:“不碍事, 若是三皇子没什么事, 老夫先回去,我那船马上就要好了, 估计端阳节前能下水, 若是真成了, 到时候,您也过来坐坐。”
三皇子心里一抽一抽的, 余大人真是太拼了。
一把年纪了,忍伤带痛的还要继续工作, 精神简直太值得敬佩了。
“那过几日马球赛, 您一定要带着两位师妹一道来, 我给您提前准备好位置。”
余隐老怀欣慰,自家学生还挺会心疼人。
挥手正要跟三皇子告别,突然听到阮大人喊道:“老余过来,你看这里是不是有点问题,这船怎么就动不了了。”
余隐一听这话,早就忘了自己身上带着伤。
撒丫子就跑了过去。
边跑边喊:“怎么回事?哪里有问题了?是不是什么部件坏了?”
三皇子望着比兔子跑得还快,瞬间就剩下一道残影的余隐,默默扭头看向贺景生,“余大人他,是不是……”
贺景生点头:“他这速度连我都比不上。”
虽说年龄差了三十多岁,可余隐跑起来,甩他好几条街。
不怪人家瞧不上他,连老丈夫人都跑不过的女婿,呜……
三皇子没他想那么多。
就是想着,一定要让余隐来参加。
京里这两年的马球赛,次次都被拿来与有余隐的那次比较。
由于余隐当年的上场比赛。
马球赛已经成为了京里最热门的活动。
不再限于年轻人的比赛了,皇帝为了鼓励大家,将马球赛日子挪到了端午节的前一天,跟端午节一起庆祝,等于增加了一天的假期。
所以,马球赛现在分为少年组、青年组、老年组。
贺景生道:“若是余先生真的参加了,他要去哪个组呀。”
本来嘛,这两年虽然有老年组,但是人气都比不过前两个组。
一边是萌萌哒的小孩子,另一边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,老年组的围观群众就有点惨淡。
要是现在余隐过去,贺景生黑线了一下。
三皇子:“……”
没想过这个问题,啊!
余隐要不要打马球这事,皇帝跟他提过,余隐直接拒绝了。
第一他真的没时间,第二安阳公主这段时间,时不时的在他跟前晃一下,还利用公主的身份,让皇帝给他施压,让他做她的书画老师和棋艺老师。
余隐差点哭出声来。
借着多喝了点酒,向皇帝哭诉道:“圣上,不是臣不乐意教公主,只不过臣最近实在忙了,倭寇在海边不安份,而咱们今年又出海了一批人,以后每年都要出去至少两批,若再不消灭他们,以免海上出了什么事,所以目前臣的精力都放在了战船的研究上。”
“而且臣现在女儿也快成亲了,虽然有礼部的帮忙,但是该准备的臣也得准备呀,还请圣上跟公主好好说说,臣真是有心无力啊,有心无力!”
皇帝听得眼角直抽。
有、心、无、力……
怎么听得那么别扭。
余隐第二天,还因为自己的失态跟皇帝道了歉。
皇帝琢磨了一晚上有心无力,一听他道歉,挥挥手道:“没事,朕替她找了两位年轻点的先生。”
余隐拍拍胸口,“那就好,别因为老夫耽搁了公主的学习。”
皇帝:“……”
余隐今日过来是跟皇帝谈书院的事。
书院目前已经选好址了,着手建立书院的是三皇子和二皇子两人。
余隐的意思,觉得很有必要再建一个女院,尤其是出了李惠和张月这件事之后,余隐深深地感觉,女孩子的教育问题不能忽视。
必须由正能量的人来纠正她们的三观。
这事在朝上议了好几天,持反对意见的人,主要是觉得本朝虽然男女大防不如前朝那么严格,专收女孩子的私塾京里也有几家,可若真是把姑娘家跟男子放在一起,实在有伤风化,怕到时候影响极其不好。
支持的人还在大多数。
第一周家的宠妾灭妻事件,在京里闹了几十年。
第二李惠和张月因为嫉妒便伤害小鱼儿的事,如今虽然淡了,但是还会时不时的拉出来遛遛……
第三梁家那位表姑娘,自小无父无母,梁家夫妇把她养大,与自家闺女一般无二的对待,结果她却怕梁家夫妇把她嫁给穷人,她便爬上了表哥的床。
如今,也在京里传得沸沸扬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