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亭州跟陆源做过一年的同桌,还是陆源主动提的。
所以沈亭州无法理解他这些指责,“那你可以离我远一点。”
陆源不屑,“为什么要我离你远一点?沈誉,你应该躲着我走。”
沈亭州:……
沈亭州终于忍不住,“你是有病吗?”
陆源笑起来,“我有啊,所以我一回国就来找你啊,沈誉医生。”
在别人都叫他沈誉的时候,陆源叫他沈亭州,现在大家都叫沈亭州了,陆源又开始叫他沈誉。
沈誉是他的小名,户口本是沈亭州。
沈亭州是生产那天临时起的,后来他爷爷觉得沈誉更好,本来想要去修改,但他爸妈一直没空,也懒得浪费这个时间。
从小家里人就叫他小誉,沈亭州学写自己的名字时,他爷爷也是教的沈誉。
幼儿园、小学都是小区内认识的小朋友,大家都叫他小誉或者誉誉,到了初中本来想改回来。
但因为停车坐爱枫林晚这首诗,班里男生都爱调侃他,说古代舟也是车,亭州=停车,接下来的注解就不堪入耳了。
到了高中,那些初中一块考进来的同学,习惯性叫他沈誉。
真正改回来是大学,因为没有过去认识的朋友跟同学,而且大学也没人再开那种无聊玩笑。
沈亭州发自肺腑地问,“你没有自己的生活吗?这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,你不说我早忘了。”
怎么以前没发现陆源这么小肚鸡肠?
果然是伪装得太好了。
忘了。
这两个字对耿耿于怀的人来说,简直是核弹级别的杀伤力。
陆源脸上的笑彻底冷却,几秒后,嘴角再次恶意满满地提起来。
“你很喜欢猫是吧?”陆源笑道:“前天还喂了一只流浪猫,橘色的。”
沈亭州双手立刻紧握成拳,“陆源!”
他鲜少有这么愤怒的时候,发短信骚扰他可以,但决不能对猫下手!
看着那张清俊的脸总算有强烈的情绪波动,陆源更加愉悦。
“这样的你看起来顺眼多了,以前我真讨厌你,对谁都好,对谁都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,看着很恶心。”
只要是人就有脾气,陆源讨厌好像没有脾气的沈誉。
沈亭州的手机震起来,有人打来了电话。
见沈亭州注意力被其他分散,陆源不悦,继续激怒沈亭州,“那只猫现在就在我的别墅。”
沈亭州想冲过去给他一拳,但愤怒只会让这种变态更加兴奋。
陆源还在恶魔低语,“你最好跟我一块去看看,不然明天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它了。”
想到一只无辜的猫在他家,随时都有可能遇害,沈亭州强迫自己冷静,随手接了电话。
是苏俞打过来的。
一接通,苏俞活泼的声音传来,“沈医生,你快来我这里看猫猫。”
沈亭州一点心情都没有,疲倦道:“今天没有空。”
苏俞:“可是这只猫很可爱,是阿宴捡回来的,从一栋别墅里哦,橘色的。”
沈亭州眼眸一动,感觉快死的心活过来了。
他看向愉悦犯一样的陆源,重复苏俞的话,“橘色的?从别墅捡的?”
随着沈亭州这番话说出来,陆源表情微顿。
苏俞继续说,“是的,在郊区一栋三层别墅捡的。”
沈亭州认真观察着陆源的表情,“原来是在郊区一栋三层别墅捡的啊?”
陆源不露声色。
苏俞又说,“别墅后面还有游泳池,蓝色的壁砖,今天刚换了水。”
沈亭州再次跟着重复,“别墅后面还有游泳池,蓝色的壁砖,今天刚换了水?”
陆源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。
直到沈亭州复制黏贴苏俞接下来这番话,“不过你把水都放干净了,还铺了一层臭鲱鱼?”
酷爱游泳的陆源,故作的平静终于龟裂。
在游泳池铺臭鲱鱼,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!
不等陆源质问电话那边是谁,一道人影冲出来,扣着他的后颈用力摁到一旁的树上。
额头刚拆线的地方又温温热热,淌出粘稠的血。
沈亭州吓得后退半步,看清来人是谁,赶忙上前摁住。
沈亭州抱着许殉,忙道:“别打了,他这种人你越打他越爽!”
许殉顺着沈亭州的力道松开,果然脸埋在树干里的陆源笑起来。
沈亭州跟许殉对视一眼。
沈亭州:你看,我说得对吧?这种人不能打,再给他彻底打爽了。
许殉嫌弃地擦了一下抓过陆源的手。
陆源满脸是血地转过头,拿出手机在沈亭州跟许殉面前晃了晃,笑道:“我要报警,告你故意伤害。”
许殉冷笑一声,“那天撞宋青宁的人是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