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福婶,您别生气……”我忙替殷琳娜打马虎眼。
那些连我都懂的浅显道理,她却不懂,只能显得她更蠢。
殷琳娜一口气梗在心口,没缓上来,气晕了过去。
“快,快叫家庭医生去西院。”贺祈年终于当了一回孝子,亲自背他妈回去了。
我则心照不宣地陪着福婶慢慢往西院走,我俩都有话想问对方。
福婶盯着殷琳娜离开的背影,一个劲地摇头:“真是个拎不清的!”
“你是老太太亲选的孙媳,她却费心扒拉地想要换掉你。这不是打老太太的脸吗?”
“老太太已经三番五次点过她了,还不清醒?居然纵容侄女去勾引驰爷,如今侄女毁了,还妄想拉你下水……”
就算把我拉下水,她侄女的名誉也回不来了。
殷琳娜这是损人不利己,还狠抽了二房一嘴巴。大房和三房只怕都要笑岔气了。
更何况以老太太的强势,她另找人选塞进二房当孙媳,也绝不会让纪言姈进门。
我无奈的轻叹一声,避重就轻地道:“婆婆就是性子直……”
顿了顿,又说:“我看到好些碎瓷片都扎进了她的膝盖里,怕是得疼上几天了。”
福婶不屑地冷哼,“就她这个蠢脑子,后面有的是她受罪的时候。”
跟着老太太进庙礼佛的这半个月,殷琳娜不脱层皮是回不来了。
我装作无意地问起,“老太太为什么严禁家里养狗啊?”
“这你都不知道?”福婶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。
我真挚的摇了摇头,是真不知道。
福婶唉了一声,“驰爷小时候被狗咬过,那小腿肚上差点被狗咬下一块肉,现在还有疤呢。”
“老太太心疼得掉了一个月的眼泪。”
原来如此。
难怪昨晚厉南驰臭着一张脸,非要让我扔狗不可。原来是有童年阴影。
我心底顿时生出一股内疚,我对他的了解还是太浮于表面了。
“你上回在饭桌上说看过驰爷的采访,我还以为你多了解他呢。”福婶这话带着明显的试探。
我立即警铃大作,小心应对:
“我在贺家无依无靠,全凭老太太垂怜照顾,我就是感激她老人家,想讨好她的同时也讨好她身边的人。”
这话倒也经得起考量,我对福婶就很尊敬。
我垂了垂眸,露出一丝难堪:
“就是我太蠢笨了,蹦起来也够不上厉表叔的圈层。还有我那不懂事的弟弟,又把他给得罪了。”
拉住福婶的手臂,轻声哀求:“婶儿,您最疼我。可得帮我美言几句。我…我就想安安生生地过日子。”
福婶眼底的审视慢慢退去,最终化成了一个善意的笑容,“你这么想就对了。”
我心底一松,直到这时,我今晚才算是过关了。
“四少只是一时糊涂,有老太太疼你,他迟早会回头的。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,你现在的苦不白吃,他一旦回头了,肯定会补偿你。”
像前世那样,福婶按照老太太的意思,尽心尽力给我洗脑。
只不过前世我本来就是恋爱脑,不用她这么费力洗,我就先把自己给PUA了。
“嗯,老太太用心良苦,我懂。”
我表面乖顺地点头,心底深处却无法抑制地长出反骨:厉南驰我睡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