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个公道话,这座木桥年久失修,就算他们不去损坏,我看也过不了今年也要垮了。我看,他们拿出一千两银子就够修桥了。”董玄净不怒而威。
“董公子,一千两不会太少了罢?”地保惊讶得张大了嘴巴。
“不少了,你看木桥只塌了一段,又不是全塌了,一千两足够修护了。”董玄净的嘴角轮廓很美。
“好,我相信你,只是他们穷酸样,能否拿得出来?”地保挤眉弄眼。
“你们二位能拿出一千两银票么?”董玄净的脸蛋白净。
“有,”郑闺美从袖子的暗袋里拿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。
地保破颜为笑,上前接下了银票。
那些山民也舒了一口气,终于可以修桥,不必绕远路去楠州了。
“散了,散了。”地保摇晃着胖身子走了。
那群人也散了。
缺耳朵的小喽啰“哼”了一声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董玄净笑着看郑闺美,看得她红了脸。
“你这人很奇怪,何不离去?”柳青隐嗔目道。
“我想和这位姑娘说几句话,不行么?”
“你也配?你拜奸臣袁守道为义父,可见你的为人卑劣。”柳青隐说完,“呸”了一声。
“哈哈,你有所不知,我拜袁守道为义父,只是为了在朝野之间如鱼得水,并未替他干过坏事。你这非黑即白的念头,是浅薄的,迟早要吃亏的。”董玄净不怒反笑。
“干没干亏心事,只有你自己知道,也不必狡辩。”柳青隐瞪着眼珠子。
董玄净拱手对郑闺美说:“在下董玄净,见过姑娘。”
“你见过我?我何以不记得了?”
“三年前,京师某富家办的芍药会,你是否记得,你碰到了一盆芍药花,是我帮你解的围?”董玄净的两条黑眉向上扬起。
“喔、喔,想起来了。那富家老爷要我赔一百两银子,是你替我出了。我还记得!”郑闺美的眼睛湿润了。
“对了,就是我。还有,我还见过你爹,名讳博望,是否?当时你爹和袁守道尚未交恶,有时我在他们之间传递信件,是否?”
“对、对,你记性可真会好。但我一次也没在家中见到你。”郑闺美长长的睫毛,扑闪扑闪。
“也许是大户人家门禁甚严罢。”
“你家好像也是豪门阀阅?”郑闺美用手指捻着衣带。
“算不上,仅有良田一万亩。”
“一万亩?万户侯?你是阔户了,还在谦虚?”郑闺美的嘴唇粉嫩。
“哈哈,京师的王公贵族,可瞧不上我们乡下土财主。”
“别说笑了,你才是这乱世中的明智君子。”郑闺美毫不吝惜赞美之词。
“姑娘愿意去我家喝喝茶么?”
郑闺美侧过头看看身边,“这、这个——咦,柳青隐呢?马还在,人怎的不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