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了一颗,甜中带酸。
娘如若吃了这果子,也许头痛会好起来的。
既然走了这么远,都没找到人参之类的草药,她决定摘些平枝栒子,先回去。等母亲吃了果子,下山去找大夫治病……
且说柳青隐这边,当郑闺美去山中找草药之后,他就到马背上拿出了葫芦,给郑母喝水。
郑母喝了几口水,睁开眼睛说:“大概是在马车上颠簸久了……而且又吃了荤食……你也许不知道……我是信佛的……要戒荤的……”
“等她回来了,我给您去找野果。在山上,想吃野果,还是能找到的。”柳青隐低着头。
此时,在他们的左边,十米外的灌木林子里,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柳青隐警觉起来,按住了腰里的短刀。
不久,从灌木丛里走出一个人来。
“是你!”
柳青隐惊呼。
原来是樵夫。
“我的木柴已经放到茅草屋子了,反正闲着也没事,我就来找草药,过几天,一起去钦州卖。”樵夫背着一个竹背篓。
“钦州城里可好?还能进进出出,卖柴卖药?”
“那地方,四面是山,易守难攻,谁敢来?氐人来了也没法子。城里的人也得吃喝拉撒,是以我的柴、药,都能卖上个好价钱。”樵夫踩着枯树叶,走了过来。
他发现郑母呼吸微弱、面色苍白,惊问:“这、这妇女怎的了?”
柳青隐叹了口气,就把郑母头昏等等情况,简单讲了一下。
“我这背篓里,有两根野人参,拿一根出来给她吃罢。”
“您这野人参找来多不容易,我还是用银子来换罢。”柳青隐把手伸到袖子里,要去拿银子。
樵夫按住他的手,“我从前摔下山,也是被好人救了,才没有死。今日我拿出一根野人参救她,也是效法我的恩人,做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……”
樵夫拿出了一根野人参,只见它的根须就有一筷子长。
“只是、只是没有罐子,如何炖啊?”
“不需要,洗干净了,生吃,再睡上半天,就不会头昏了……”樵夫举着野人参说。
“那我去找山泉洗洗。”
“你不熟悉山里的地形,去哪里找水?还是我去洗了,拿回来给她吃罢。”樵夫朝山下走去。
也许樵夫说的没错,他对这片山很熟悉,一会儿便找到了水,立刻转回来了。
樵夫蹲在郑母面前,“张开嘴,吃下去,头就不昏了。”
郑母睁开眼睛,用右手拿着野人参,“这、这是……”
柳青隐大声说:“这是野人参,吃了就不犯恶心了。”
郑母这才放心地吃野人参。
吃到口里,她感觉苦中带甜,为了治病,也只能勉强吃下去。
她手里还剩一点根须,想扔掉。
“根须也是药,吃了没坏处。”樵夫盯着她说。
郑母就把根须也嚼下去了。
此时,郑闺美走回来了。
她看到了樵夫,便说:“我没找到草药,您能否带我去找草药,给我娘治病?”
樵夫哈哈大笑,“不必找了,我已经拿了一根野人参,给你娘吃了。明日大概也就不会头昏了。”
郑闺美的眉梢忽然扬起,眼里发出一道亮光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“您的恩情,如何报答?”
樵夫扶起她,“多行善举,自会安康,我虽是山野小民,良心却还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