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着头,用双手揉搓头发。
头发干枯太久了,碰到了水,有些竟然断了。
也不管它,先洗干净再说。
不久,郑闺美把头发也洗了,拧着头发上了岸。
她把头发里的水拧干了,散在脑后,将母亲扶起来了。
“你不是洗了头发么?头发还没干,马上就上路?”郑母睁开睡眼。
“走着走着,头发也就干了。”郑闺美笑了。
此时,柳青隐把头发挽起来,扭在头顶,插上发簪,便稳定了。
“我在前面走,你们跟来。”柳青隐找了一根木棍,一边走,一边打着草。
郑闺美扶着母亲走在他身后。
越往下走,路越好走。
杂草很少,石块很少。
踩在落叶上,很轻便。
大约半个时辰后,三人来到了山底。
此时,在他们的左边,也有个人,戴着斗笠,走了过来。
柳青隐拿着木棍,警惕地看着此人。
此人忽然掀开了斗笠。
原来是樵夫!
“您怎的也下山了?”
“我那窝棚也不知被谁烧了,里面甚么都没了。我看我也该走了,去钦州城卖点药材,再去支冉山。”樵夫满脸愁苦。
“支冉山有多远?”
“一百多里,那里的山有两千多米高,山顶长年有雪,人迹罕至,躲到那里,应该是洞天福地。”樵夫指向西边很远的地方。
“我们一起下山罢,到了钦州城,我们请您去食肆吃饭。”
樵夫脸上的愁苦一下子散了,哈哈笑了,“吃顿饭,我还是出得起银子的。”
四人一起走在平地上。
平地上也没有路,都是在杂草上走。
“你们饿了么?我倒有些饿了。城内有家食肆,风味独特,菜肴便宜,我们去那里吃。”樵夫伸出舌头舔舔嘴唇。
四人走了一刻钟,终于走到了城门口。
贩夫走卒、商贾行客,都在城门里进进出出。
城门兵对他们进行了盘查,没发现什么问题,挥挥手放行了。
城内的道路很宽,人很多。
各个店铺里也站满了人。
“这些人肯定是别的州县来的,我记得钦州城人是多,但没现在的人多。”樵夫感叹道。
“娘,那里有家药铺,我们去找找大夫罢。”郑闺美指着街道左边的一家药铺。
“现在娘的头不疼了,就不去了。”郑母摆摆头。
“抓贼!”伙计大叫。
一个獐头鼠目的人从药铺跑出来了,他手里还抓着大把的银子。
郑闺美最烦这种人,跑了过去,拉住了那贼的衣服,推倒在地。
那人大呼饶命。
她盯着他的左手看了看,断了手指,包着布条,而右手攥的一大把银子洒落一地。
伙计赶来了,对着贼人的头踩了几脚,“你个混蛋,你左手断了四根手指,是我给你包扎的。我给你包好了伤口,你还抢了我的银子,你还是人么?”
伙计捡起地上的碎银子,对郑闺美感激不尽。
此时,有很多人围了上来,对贼人指指点点。
郑闺美揪起贼人的衣领,“你说,为何下了山,还不学好?还要抢别人的银子?”
“我、我不也是没饭吃么?”贼人还认为自己抢银子有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