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太尉的尸体,放在大堂里。
管家请了城里的几个老和尚,给朱太尉做法事。
皇后朱绫罗在朱太尉的遗体前,跪着哭了一天。
天黑的时候,她还昏倒了,被侍女扶到房内去休息。
次日,朱太尉的那些拜巴子兄弟,来了五个。
其他的拜把子兄弟,要么还在路上,要么太远了,无法赶来。
五个人中,有一个叫石冲业的淅川节度使。
他为人多智,早就见过朱绫罗,跪下行礼相见。
朱绫罗叫他起来。
石冲业蹙眉道:“太尉身体一向很好,如何死得突然,其中必有蹊跷。”
朱绫罗喊来管家问话。
管家说了朱太尉生前吃药的事情,还把剩余的几包药,拿给他看。
石冲业看了看药材,“这些也是普通的药材,没甚么大的毒性。”
“那我爹却是如何死的?”
“唉,”石冲业叹了口气,又问管家,“朱太尉喝的那碗药还有么?”
“药喝完了,那个碗碎了。我看药罐子也没用了,砸碎了扔了。”管家轻声说。
“我好想看看是否药里被人下了毒,看来是没法子找了。”石冲业失望地摇头。
管家抬眼道:“我发现朱太尉的皮肤好像变黑了。”
“甚么?”石冲业急忙去了灵堂。
灵堂里,几个和尚念着《地藏经》。
石冲业掀开盖着朱太尉的白布,看见他的脸、嘴唇,都是乌黑色的。
他为了验明真相,又用双手撬开他的嘴巴,看到朱太尉的舌头也是黑的。
他知道了,这应该是中了砒霜之毒。
几个老和尚埋怨他,不该打扰亡者。
石冲业没时间和他们吵,急忙去告诉皇后朱绫罗了。
朱绫罗听后,也赶来,掀开白布看了看朱太尉的黑脸。
忍不住悲从中来,又哭泣了。
侍女把她扶到另一个房间,让她休息。
石冲业叹息不已,“我们兄弟几个还以为朱太尉在南都享福呢、谁知道进城还没两个月,便阴阳两隔了。”
“你说是谁会毒死朱太尉呢?谁会和他有仇?”朱绫罗沉思着。
“朱太尉进京的军队,由皇上拿去,转身交给郑博望那个老东西了。会不会是郑博望担心朱太尉又来夺权,起了歹心,把朱太尉毒死了?”石冲业分析道。
“不可能罢。这座府邸看守很严的,一般人是根本进不来的,遑论把砒霜放进去?”朱绫罗摇摇头。
“会不会是郑博望派人买通了府里的侍女,把砒霜掺到药里了?”石冲业的脑洞大开。
“这个就不知道了,只能交给管家去查了。”朱绫罗满脸的忧伤。
突然,管家来了,“不好了,那个给朱太尉炖药的侍女跑了!”
“她还能跑哪里去?趁她没出城,赶紧去追啊?”朱绫罗站起来,大声说。
管家急忙出门了。
“你说那个炖药的侍女跑了,会不会真是她受人指使,在药里掺了砒霜,毒死了朱太尉?”石冲业从椅子上站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