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柳叶受到大家对她厨艺的认可和鼓励后,愈加有干劲地琢磨菜品,每天都兴致勃勃地变着花样做菜。
惊蛰过后,胡婶子带来了一群小鸡,牛柳叶的生活就更加充实了,养养鸡,料理菜地,上山找新鲜的吃食,准备一日三餐,日子越过越有滋味。
张才青在何郎中连着十日的针灸下,胳膊已经可以正常活动了,但是以后都得尽量少提重物。
伤大好后,闲不住的张才青每日跟着上山挖草药,带着张君峰兄弟将课堂搬到山间,以枝为笔,以地为纸,在采药的过程中认不少字。
何郎中从家里翻出几本何修仁启蒙时的书籍给张才青拿去教导孩子,张君峰兄弟如获至宝,以前在张家老宅可没机会拿到书,都是在村学里听一句读一句。
得空的时候何郎中还会给几个孩子讲讲典故,三个学徒已经可以独立看些简单的病症,他只需在一旁时不时指导一下,比前两年清闲了不少。
何修仁准备今年下场童生试,被何郎中送去府城,在二姐何沁音的夫家族学里闭门苦读,每月休沐两日回来,都会教张娴儿他们写字当做放松。
张娴儿每日在药舍忙活完,都会往胡婶子家跑,跟琴花做伴专心绣上两个时辰,一天都排得满满当当,只觉日子过得飞快,也无暇去留意张家老宅那边的动静。
张家老宅这边可是时时关注着张才青一家的动静,张德来时不时就要骂上张才青几句,只知道带着孩子满山跑,两个儿子没读村学,以后只能当个泥腿子,没出息的一家。
张秀珍一心就盯着张娴儿在药舍的动静,得空就去附近远远地偷看,得知何修仁去了府城读书,她才放心。
见到张娴儿天天跟三个学徒混在一起采药制药,又暗骂她不知羞耻混在男人堆里,全然忘记张娴儿还只是个七岁小女孩,况且是一同干活又不是每日嬉笑玩乐。
“你看看你绣的是什么!一天天地往外跑,这个家你是待不住了吗!”吴氏又一次抓到从外头偷偷摸摸回来的张秀珍。
张秀珍嘟囔地解释道:“我就是去明芳家说说话,她娘给她定亲了,她不高兴,我就陪她说说话解闷。”
吴氏一听更来气了:“你还去操心别人的事,你自己看看你绣了半个月的百花图,连路边的野花都不如!”
张秀珍是个坐不住的,吴氏狠狠管教下她能老实一会儿,很快又原形毕露,这让吴氏很挫败,怎么越大了越难管。
“娘,明芳说,现在琴花把自己的手艺都教给娴丫头,那天她去找琴花借花样,看到娴丫头已经会绣花鸟图了!”张秀珍愤愤不平道。
吴氏斜着眼冷哼道:“我看你再这么下去,迟早让人家踩在脚底下,她才学多久就绣花鸟图,你这么多年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?”
张秀珍噘着嘴摇头:“谁知道她是不是拿着琴花绣的图装模作样,我才不信她有那个本事,一天天跟着满山跑,我看她连针都捏不住。”
“娘,你管管她,让她别去琴花家装模作样了,到时候大话说出去,害得连累咱们家丢脸。”张秀珍拉着吴氏的手晃悠着撒娇。
吴氏简直要被气笑,只得心中默念,这都是被张老太带歪了,要是她从小亲自带,一定不会变成这样。
“从今天开始,你不准再出去了,我让妍丫头陪着你一起在屋里练,你要是偷跑出去一次,我就把你的首饰送一样给妍丫头。”吴氏压着怒气道。
张秀珍一听首饰会被送,立马不干了:“娘!她又不是你的亲孙女,你对她那么好做什么,我才是你的亲女儿啊!”
“你说谁不是亲孙女?”张德才不满的声音从屋外传来,他正好要找吴氏商量事,就听到张秀珍叫嚷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