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近端午,张娴儿的新家已经差不多竣工了,每天都有不少村民特地绕过来,高高的灰墙挡住了视线,从山腰往下看,能窥见一二。
围墙里建了不少屋舍,还分了前院和后院,细看还有个小园子,园子里还挖了个池塘,看这样子就是住五十个人都住得下吧!
“虽说荒地不值钱,但是才青家能盖出这么大宅子,真的是村里头一份了,看样子是在外头发财了!”
“他家就五口人,这么多屋子住不完吧?”
“听说是要招人做工,不知道是要做什么营生?”
“那多好,他家给的工钱肯定不会低,要是能去做,那日子就好过多了。”
“可惜张老童生跟他们断亲了,不然就能搬进这宅子住了。”
“不过那边指不准能出个举人,那以后还怕没大宅子吗,有钱不如有权,有权肯定有钱。”
“切,你张口就来,举人哪是那么好考中的。”
“说不准呢,哎,说实话,张老童生指不定怎么后悔呢!”
……
张家老宅里,张德来在书房来回踱步,烦,真是太心烦了。
张才青的新房都盖成宅院了,听说还建了个园子,荷塘花影,极具风雅之趣。
这个逆子,不知哪来的横财,这宅院至少要百两银子才能建成。
逆子,真是逆子,也不知上门请一请他去瞧瞧,再给他挑一处最好的屋子,以表孝心。
张德来越想越烦躁,外头也有传言说是牛柳叶在大官家里做事,讨得主人家欢心,这才有了不少赏钱盖房。
这肯定是牛家故意传出来的,为的就是给牛柳叶脸上贴金,他们才好鸠占鹊巢!
比张德来更烦的是张秀珍,现在张娴儿有了这么得脸的新家,肯定会动心思在何修仁身上,要是这宅子是她家的就好了,就算不是府城姑娘,也能配得上吧。
“娘,你想想办法吧!”张秀珍沉不住气道。
吴氏脸色也不好看:“你当初不知道哄着点你五哥,现在同他一家都撕破脸,你让我想什么办法。”
自从断亲,吴氏眼见着张才青一家把日子过起来,心里不是没有懊悔过,但是她自恃自己是张才青的亲娘,总觉得无论怎么样,母子还能真不相认?
没想到张才青是真的心狠,不过是一些小事,他如今过起来了,全然忘记了亲娘,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。
“娘,你是五哥的亲娘,你要搬进去,他们还能拦你不成,要是真敢拦,那我们就跟他们闹起来,看他们还要不要名声!”
张秀珍都盘算好了,要是能搬进去,自己就可以请小姐妹来家里做客,赏花喂鱼,多有体面。
“你是不是把大房故意说给你的话听进去了?”吴氏拧着眉道。
张秀珍咬着唇:“那也没说错,总不能儿子发财,撇下爹娘不管啊,况且五哥也都不在家,就三个孩子在,没长辈看着哪能行。”
吴氏想得没那么简单,虽然张才青夫妻不在,但是何郎中夫妻可一直都盯着呢,张才举夫妻俩都把自己当看门狗一样守着那三个孩子。
真难办,搅出点乱子来,才有空钻。
“你三嫂的表侄过几天要来了,你老老实实待在自己屋里绣花,不准出来跟他碰上,那可不是什么好货。”吴氏提醒道。
张秀珍压下心底的好奇,顺从地点点头,心道要是好货,张妍儿还配不上呢!
“你以后少跟大房说闲话,别让人卖了还帮着数钱,你以为你五哥家好对付,他们惦记着,那就让他们去闹,想在后头捡好处,都是用剩的把戏。”
不知为什么,吴氏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,当年的心计,如今竟难以施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