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芊儿,到底怎么回事?”郑婉秋气恼地饮下一大杯冷茶压出心底的火气,想到到手的金龟婿飞了,她简直要捶胸顿足。
张芊儿也是心如刀割:“我进了禅房后就躺在榻上假寐,很快我就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,我不敢睁眼,就听到好像在解开衣裳,我心底有些害怕,还没等我睁眼看,又听到推门的声音,然后我就听到张秀珍的叫喊声......”
“哪有这样的巧合,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事被她们偷听了去,或是君瑜这小子两头安排,拿咱们做筏子!”郑婉秋的心又气又痛,怎么就成了这样。
这会儿郑婉秋还不知道叶一舟是县令,等知道的时候,母女俩恨红了眼,抱在一起狠狠哭了一场。
张才俊也气得直发抖,郑家更不用说了,恨不得去撕了吴氏母女俩。
他们一致认为要不是张秀珍横插一脚,张芊儿就能嫁给县令大人当平妻了,简直是夺夫之仇。
张君瑜只觉得可笑,三房怎么会觉得自己的女儿配得当叶家的平妻,就凭那张脸,没有好家世,最多当个宠妾。
且不说叶一舟的正妻可是京府通判的嫡女,他又是最年轻的新科进士,单论县令这个身份,张芊儿就够不着平妻的位置。
从一开始,张芊儿都只能被当作妾室,供叶老夫人挑拣。
张君瑜本就是想先把人哄去做妾,再好好劝服,没想到他与郑婉秋在暗处的谋划让偷溜出来游荡的张才明偷听了去,结果把事截了去。
他只说叶家殷实,家中朝中有人,有钱有权,叶夫人不容人,但叶老夫人想为儿子再迎一人开枝散叶,这个名分他说得含糊,说是平妻,又说有了男丁定是平妻,一通浑说,郑婉秋竟被唬了去。
只怪心急,和叶老夫人见了一面,看那气度和做派,完全就是大户人家,还赠了一支珍珠蝴蝶金簪给张芊儿,郑婉秋见状便把顾虑抛之脑后,母女二人一切听从张君瑜的安排。
张才明偷听得这么好的亲事,当即就告诉了吴氏,吴氏正为张秀珍的亲事焦心,这么一桩好亲事,容不得多想,郑婉秋这么急切,定是都打听好了。
于是就有了在金钟寺那出戏,结果说好也好,说不好也不好,平妻与妾云泥之别,但叶家对于张家老宅来说确实又是高门大户。
叶家送来纳妾礼的那天,三房十分脸色难看,看着叶家下人把耀眼夺目的各色礼物送进来,张德来和吴氏的脸都笑酸了。
为了下一下林兰绾的脸面,叶老夫人特意多添了一些东西,抬举张秀珍,这让张家老宅喜得忘乎所以。
消息很快在阳山村传开,张秀珍要嫁给县令大人当小妾了,以后张家老宅可是背靠县令大人,飞黄腾达了。
不少人闻着信就来巴结,虽然把女儿送去做妾不光彩,但是耐不住那是棵大树。
又听说县令大人年轻俊朗,前途大好,更是只有羡慕的份了。
谁敢在这时候触霉头,说做妾不好,都只有称赞和吹捧的话。
张芊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,快步进了张秀珍的房内,冷嘲热讽道:“小姑这身桃红色真娇嫩,果然有妾室的风范。”
张秀珍满头钗饰正对镜陶醉,听张芊儿这么刺耳的话,瞬间就沉下脸:“芊丫头,你说话小心些,今时不同往日,你别以为郑家算碟菜,你要是惹得我不高兴,你们那酒楼就别想开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