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君峰脸色一变:“想不到他竟然有本事攀附上叶县令。”
“没有什么想不到,不可能只有我们长进,他向来就是心思深沉有手段的人,我们不像他那样狠得下心,不择手段,如今只能见机行事。”
张娴儿揉着太阳穴,事情来得太突然,派去监视的人也无法跟得太紧,有些事直到发生了才知道。
“妹妹不必太担忧,他不过是秀才,在京城他也得夹着尾巴做人。”
“以我们对叶县令的了解,他是个明白人,定然不会借势于他。”张君峰想了想,开口宽慰道。
张娴儿长叹一声:“叶县令是明白人,也是聪明人,既然他愿意伸手扶张君瑜一把,就一定有他的考量,在权势面前,公允算什么。”
“岁墨,去看看,老爷夫人请回来了没。”
张君峰不解:“妹妹把爹娘也叫来,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商量吗?”
“嗯,你们先坐一会儿,等爹娘回来了,再商议。”
张娴儿只觉头颅越发钝痛,这些日子她夜夜受噩梦惊扰,梦里总见赵叶枫一身血痕,她想靠近也无法靠近。
锦衣卫的行踪打听不得,这么久赵叶枫都没消息,只怕也恼了那日她说的话。
恼便恼了,只盼人无碍。
“妹妹,我看你头疼得厉害,不如我替你按一按,师父教我的手法,我没忘记。”张君峰眼中闪过一丝担忧。
张娴儿摇摇头:“没事,你让岁墨进来,我有话吩咐她。”
岁墨进来后,张娴儿附耳细语了几句,岁墨便应下出去。
张君江凑上前,看到张娴儿眼底的青黑,皱眉道:“妹妹,你脸色很差,近来可是睡不好?”
张君峰直接按住张娴儿的手,强硬地给她把脉,脸色渐渐沉了下去。
“心脾两虚,思虑过重,妹妹,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?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?”
张娴儿掰开他的手,淡笑道:“没什么事,就是入夏了,睡得不太好,我给自己开了养神的方子,喝几帖就好了。”
张君峰气笑道:“你还好意思笑,都入夏了,你的手还这么冰凉,到底有什么烦心事,说出来,我们也好一起出出主意。”
张娴儿慢条斯理地饮下杯中的冷茶,压下喉间的灼烧道:“等爹娘来了,再一起商量。”
张君峰和张君江对视一眼,气得来回踱步。
“两位哥哥别晃了,晃得我都看不下去账本了。”张娴儿按了按眉心道。
张君峰脚步一顿,伸手书案上的账本合上:“看不下去就别看了,一会儿我来替你看,你去好好休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