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放着一个盛满水的大水缸,人被绑住双手双脚泡在缸内,看那浑身湿透满脸惨白的模样是用过刑。
一旁的锦衣卫上前拨开乔缮糊了满脸的乌发,露出一张雌雄莫辨的秀美脸庞,与画师所画的画像有五分相似,细看若上妆便是一模一样。
“怪道找不到那个宫人,原来是男儿身并非女儿身,你可是会变声?”楚其彦恍然道。
乔缮的目光落在楚其彦身后的楚其安身上,与他短暂地进行眼神交流后,终于开口了,用的是女声:“会又如何?”
“乔缮,你背着本王做了什么?”楚其安沉声质问道。
“哦,安王殿下,我还没谢谢你呢,要不是跟着你来这儿,我还没机会报仇呢,多谢了!”乔缮一句话就将楚其安归为利用对象。
“混账!你顶着安王府下人的身份,给本王惹了大麻烦了,还不如实招来!”楚其安眼神带着警告道,
乔缮环顾众人,哈哈大笑,笑着笑着便又哭起来了:“哥哥啊,汝阳王废了,我替你报仇了,只可惜没取了他的命,不过他已然是个废人,我要让他活着比死了更痛苦!”
楚其彦听他这话,已经猜到乔缮是打算将所有事扛在自己身上,可楚其安为什么会露出气愤的神情?
楚其安睁大了眼睛,难怪会闹这么大,这个乔缮骗了他,不是要钱为病重的哥哥治病才自荐教训长宁侯,而是与汝阳王有私仇,刻意混进安王府伺机而动。
该死,竟敢利用他,但是现在不能翻脸,事已至此,就让乔缮好好扛下所有事,反倒更加不引起怀疑。
楚其安心思转了转,竟然还觉得有一丝痛快,也好,有理有据,楚其彦还怎么怀疑他。
“你是招认这一切都是你所为?”楚其彦眯着眼,他猜测这其中一定是有楚其安的手笔,只是乔缮正好抓住了这个机会将事情闹到这个局面。
乔缮眼神中快意与恨意交杂:“是啊,都是我干的,汝阳王他活该,长宁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狗咬狗岂不好看?”
“大胆,设计谋害皇室宗亲是灭全族的死罪!”仲非言见他说得难听,呵斥道。
乔缮已有了赴死的心,什么都不怕了,只求心里痛苦,嘲讽道:“狗屁皇室宗亲,披着人皮的畜生,我哥哥被汝阳王凌辱而死,爹娘痛不欲生相继离世,我在安王府等了三年,才有了这次机会,可叹老天有眼,助我事成,我死而无憾!”
“你们想灭就灭吧,我早已家破人亡,没什么可牵挂的,只求一死!”
楚其安暗自松了一口气,如此甚好,长宁侯得了教训,坏了名声,大家只会当他倒霉,受汝阳王的牵连,而汝阳王就此废了,也会和动手的长宁侯结死仇。
届时,他只需坐山观虎斗,等着添两把火,让长宁侯引火烧身,彻底失去受重用的机会。
“惠王,凶手已招供,该去父皇面前说清楚,省得牵连无辜之人。”楚其安扬了扬下巴,语气中带着讥讽。
楚其彦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向楚其安:“五弟急什么,他一个小厮怎么会知道有暗门,迷香也还未查清,如此匆匆结案,只怕有遗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