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兰绾瞧出张芊儿的不对劲,等到月溪和月绒站在院子里,张芊儿的脸色彻底变得惨白。
“月绒,你先说吧。”
“老爷,老夫人,珍姨娘一直惦记着想当平妻,张家公子就和珍姨娘哄骗老夫人,说的签文和宜男相都是编出来的,因为珍姨娘之前害过张小姐,他们怕被报复,就想借着老夫人的手去对付张小姐,多亏夫人拦住叶富,不然府里就要与人结仇了。”
月绒不敢抬头,这番话一半是自己知道的,一半是秋霜教她说的,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,一股脑说了出来,脑子里头那根弦才松了松。
“贱丫头,你胡说八道什么!我要撕了你的嘴!”张秀珍气急,她向来看不起月绒,当即口不择言地嚷道。
“堵住她的嘴。”林兰绾话音刚落,就有婆子上前按住张秀珍,用帕子塞紧她的嘴。
“月溪,你来说。”
“老爷,老夫人,芊姨娘为了先有孕,就让奴婢买通月绒,给珍姨娘下避子药,要不是珍姨娘被罚去了佛堂,在老夫人眼皮底下不好动手,珍姨娘是不会怀上小少爷。芊姨娘一直不喜珍姨娘,她与张家公子交易,也是为了日后能靠着娘家争一争平妻的位置。”
“芊姨娘为了事情不败露,还想过买通人下毒害了奴婢,要不是秋霜姐姐救了奴婢,奴婢真的难逃一死。”
月溪说完,张秀珍瞪大了双眼,一时忘了挣扎,按住她的婆子在秋霜的眼神示意下故意松了松手,让张秀珍挣开束缚扑向张芊儿。
张秀珍扯开嘴里的帕子,用力捶打着张芊儿,扯散她的发髻,尖厉地咒骂道:“你竟然敢给我下避子药,难怪我先前一直怀不上,贱蹄子,我打死你,我打死你!”
张芊儿三魂去了七魄,面如死灰地与张秀珍拉扯着,一旁的郑婉秋心疼女儿,冲上前帮忙。
吴氏也不是肯吃亏的人,事到如今,她也不能看着女儿被欺负,也冲上去,四人扯作一团,尖叫声刺得叶老夫人脑袋发昏。
张娴儿静静看着眼前这场闹剧,这些人的模样慢慢与记忆里的样子重叠,一切都将结束在这里。
“叶大人,叶夫人,多谢你们拦住了来行凶的人,这出戏我也看得差不多了,至于该怎么处置,是你们的家事,我就不便在这,先行告辞。”张娴儿福身行礼致谢道。
林兰绾连忙扶了扶道:“何谈谢字,倒是我该替婆母向你说声对不住,遭小人挑唆险些酿成大祸,你不怪我们,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。”
林兰绾的声量不小,叶老夫人脸上火辣辣的,不自在地别开眼神,现在的张娴儿是她惹不起的人,就算被儿媳这样说,她也不敢吭声。
张娴儿浅浅一笑:“都是过去的事了,叶大人和叶夫人人品贵重,我信你们能够公允处置,叫那些心术不正之人都能自食其果。”
叶一舟深深看了张娴儿一眼,忽地一笑,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,温声道:“张小姐是有福之人,慢走,不送。”
张娴儿笑道:“祝叶大人前程似锦,告辞。”
“娴丫头!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?”张德来盯着张娴儿离去的背影,还是喊了出来。
张娴儿没有回头,淡淡道:“有因必有果,谁也救不了你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