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生一时愣怔住了。
不是外人?
是从哪里论的呢?
从他龚良玉大学室友的儿子这里论,还是从跟爱浓比较亲近的学弟这里论,还是说他们要谈论的话题,和他有关?
江生正纳闷儿,就见龚良玉自己站起身来,走到门口去关上了门。
这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举动。
江生若是没记错的话,这些日子他来龚良玉的办公室,门都是开着的,只要龚良玉在里面,从来没有关过门。
江生再看爱浓,就连爱浓也感到诧异。
说明他接下来要说的话,一定是个秘密。
这种场合,为啥非要江生这个不相干的人在场呢?
江生百思不得其解,直到听到了龚良玉与爱浓的对话。
龚良玉回到书桌前坐好,先是询问了爱浓准备出国交换的事情。
“你拿过来的那些资料,我都叫你师母帮忙收好了,她是个细心的人,你请放心,拿过来什么样,将来拿回去的时候,肯定还是什么样。”
“这我自然是不担心的,还请教授替我向师母道谢。”
爱浓微笑,眼神中却带着试探,连江生都感觉到的异常,她跟着龚良玉一起工作三年了,不可能看不出来。
龚良玉犹豫了一番,又问道:“陆老生病住院的时候,听说你始终没去探望?”
爱浓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,连江生也跟着捏一把汗,怎么好好的哪壶不开提哪壶?
印象中,龚良玉不像是这么欠的人啊。
“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说动教授来当这个说客。”爱浓冷哼一声,面容上都是不屑。
“不是的,”龚良玉连连否认,“以我的性子,陆老被推进手术室之前,就要给你打电话,是他本人再三嘱咐我,不要打扰你,要不我也不会等他走了才来找你谈。”
龚良玉说着,叹了口气道,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来递到了爱浓面前,“你还是自己看看吧。”
爱浓接过那封信,才看了信封上的笔迹,就已经开始皱眉,再看邮戳上的时间,已经是三年前的信了。
江生坐的稍远,只从爱浓的肩头扫到“南平”两个字,心道这年头还能看这种黄色牛皮纸信封,也是件顶稀奇的事了,毕竟连邮票他都不知道要到哪里买了。
他保证不是有意要偷看的,实在是等在这里既无聊又心虚,压根不知道龚良玉硬留他下来听爱浓的秘密这件事意义何在。
“您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?他为什么要给您写这封信?”
龚良玉不想说话,只道:“你还是自己看看吧。”
爱浓不语,只好自己低头看信,没一会儿,她的背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。
“当年我被四处调剂,没有高校愿意录取我,最后却意外捡漏进了清美,我一直以为是您眼光独到,看到了我的能力,原来竟然是他向您推荐了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