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别看烧制这些东西用了两次机会,花费了四五天,但黏合这些东西则可能花费更久的时间。
单靠江生一个人来完成,工作量真的巨大。
可是他现在除了留下来继续做事,确实也没有别的兴趣。
期末考试?
那从不是他该担心的东西,更何况他下学期都不在这儿了,谁还担心期末考试的成绩?
他为了能静下心来好好做事,还戴了耳机听起了音乐。
忙忙碌碌,几乎忘记了时间,等到实验室的灯光亮起,白昼变成了黑夜,他才意识到已经这么晚了。
爱浓没有来。
她说忙完了会联系他,可她并没有。
也是,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,还会去记挂别的异性?爱浓又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。
可是接下来的几天爱浓都没有出现,就连龚良玉的课上也不见她的身影。
江生几次想要联系她时,心里忽然冒出的一股气总让他又放下了手机。
直到今晚他终于完成了面具。
一张完美到让人说不出话的卵幕鲜花人脸面具,拥有世间最美好的容貌,最纯洁的材质和最惊异的制作技艺。
连江生这个“亲妈妈”都说不出半点不好。
他第一时间想要拿给爱浓看。
没错,如果有谁应该第一时间看到这个作品,那一定是爱浓。
一有了这个想法,江生就开始迫不及待起来,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爱浓的号码。
“学姐,你现在在哪儿,我去找你一下?好,等我,十分钟,啊不,八分钟就到。”
他先是拿起面具想要直接出门,后来又觉得不该是这样,于是四处翻找,找来一只还算精致的盒子,将面具小心翼翼地装进去,然后往龚良玉的办公室跑。
一想到爱浓看到那件作品时脸上会露出与他同样的喜悦,他就激动到不能呼吸,整段路上都在控制不住的笑。那一瞬间,他好像怀抱着宝藏,不,是比宝藏更珍贵的东西。
龚良玉的办公室就在三楼,运气好的话,他可以从窗户先看见爱浓的身影,如果运气再好一些,爱浓刚好望向窗外,两个人还可以对视,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?
想到这里,江生不禁抬头朝三楼的窗户望去,然而他的笑容却突然停滞了,转而变成了无尽的失望,和被现实击溃的呆滞。
那站在窗边上,俯身贴在爱浓身边的不正是傅聪吗?
所以爱浓这些日子都没有出现,当真是与他在一起?
就连工作的时候也不愿意分开,两个人的感情可真好啊。
但这又有什么不对吗?
下雪了,鹅毛般的大雪飘落。
捧着木匣的少年默默转身,黯然离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