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不再是孩子了?”冬雨的大眼睛瞬间凑到刘火宅面前,“什么时候?哪个房间?和哪位姑娘?不是告诉过你吗,第一次来找我,姐姐会给你一个大红包的...”
刘火宅无奈地转过头,冬雨得意地娇笑着,继续为刘火宅更换手上的绷带。
“听我说,以后尽量避免麻烦,别以为晋升为高级保镖就能安然无恙,别说高级保镖,就算是供职者,我在这春意楼也没待上几年,亲眼目睹像孙槐那样消逝的,就算没十个,也有七八个了。否则,你怎么解释那些姐妹们面对危机还能泰然自若,尖叫的屈指可数呢?”
“你还年轻,年轻人更应谦逊一些。否则,任何人看你都不顺眼,随时可能暗中设局,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啊,年轻人……”
刘火宅叹了口气,冬雨的确是个好人,就是话太多。
她明明与自己同龄,却偏爱装扮得成熟些,二十五六岁的样子;明明心无城府,大大咧咧,却总爱用世故人情的大道理教训别人……
“你这几处伤都快半个月了还没痊愈,大夫嘱咐要少活动,多休息。乖乖躺在床上,少练几天功夫不会死的!”出门前,冬雨转过身又叮嘱,话语虽严厉,却让刘火宅心里暖融融的。
于是他静静地躺在床上,十秒后,冬雨的脑袋突然从门口探进来:“嗯,真的没动?很好,继续保持,我会时刻监视你的!”
脑袋再次消失。
几乎在消失的瞬间,刘火宅猛地跃起,伤口微微裂开,少年毫不在意,事实上,他正盼着这样的情况发生。
孙槐临终时提到的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,是金刚符和纯阳符,而无法言说的就是他身上的伤……
孙槐以暗器闻名,使用的却是细长的黑针,除了对自己出奇的速度和精准度充满信心,没有别的解释。
事实也正是如此,肩膀的伤在云门,双手的伤都在外劳宫。按常理,刘火宅的右臂应该无法活动,左臂虽能动,但真气只能传到手腕,到了手掌就会消散。
然而那天,刘火宅做到了,完全无视黑针刺入的穴位,不仅是那天,还有之前的那次,臀部被棍子击中……
被打和打人完全是两码事,即使实力高出一筹甚至两筹,躺着不动让人打,也可能承受不住,更何况那天打刘火宅的是和他一样,肉体内息双重修为的打手。
别说才修炼三个月,就算修炼十年,也未必能做到。
如果没有那次臀部挨打的经验,刘火宅也不会那么冒进,不顾穴位被刺,全力出掌。
这基础内功,简直被他修炼得炉火纯青了!
刘火宅闭目聚神,任由基础内功的真气在双掌和肩头的经脉中游走,虽然肩头和手掌的穴位已被黑针穿透,伤势未愈,仿佛水渠的闸门被关闭,真气本应无法流动,然而……
真气一如既往地汹涌澎湃,从几处伤口快速涌过,既不会因为渠道破裂而外泄,也不会因为闸门落下而受阻,这让刘火宅百思不得其解。
"原来……事情竟是如此!"
刘火宅对体内的异状仍深思熟虑,然而,一位不请自来的观察者,或许因置身事外,已洞悉其中玄机,"他的状况根本不是...不是内息吗?虽然表面上相似,像在玩弄什么秘密...”
冰清瞪大眼睛,指着虚空,惊呼:"无形之毒,退!退!退!"
"哎哟~呀?"少年低吼一声,脚步摇晃,沮丧地举起手,"又...又开始了?"
这次比上回更为强烈,他挣扎了足足五六秒才倒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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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刘火宅从睡梦中醒来。
鸡鸣声响起,曙光初照,东方天际泛着淡淡的白光,他身上覆盖着与上次相同的薄霜。
起身时,剧烈的头痛再次袭来,痛苦过后,他命守夜的小厮端来热水沐浴,那种舒爽感一如既往。
浸泡在水中,他细细探查内息,内息的增长一如既往,虽然这次没有跃升一个层次的惊人变化,但从内息和身体的状态来看,距离提升已不远。也许,就在这个月之内。
尽管他的内息有些与众不同,但这差异也太过显着了。
修行界中有天赋异禀之人,年纪轻轻便达到许多人终身无法触及的高度,但武学之道,却无捷径可走。否则,先天之前的内息评判,就不会以修炼内力多少年来衡量。
江湖中通用的尺度,集气一年,固精三年,养气十年,定神三十年,先天需六十年,三五个月练至肉身内息第三重,等同普通人十年苦修,谁能信以为真?
刘火宅坐在澡盆中沉思,隐约听到外面人声嘈杂。小厮添热水进来,刘火宅注意到他脸色不对,欲言又止...
"怎么了?"刘火宅一边运行内息一边询问。
小厮与刘火宅关系较好,犹豫了一下,低头说:"火宅哥,冬雨姐好像遇到了麻烦。"
"什么?!"刘火宅一惊,内息瞬间失控,"砰"的一声,他在浴桶上砸出一个大洞,热水汹涌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