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所思念的人啊,你在哪里,
春风吹过,陈鱼竟是落了泪。
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
沧海啊沧海,云台啊云台。
如果时空是平行的,你能否看到我的泪。
寒冬已去,
生机勃发,
春风十里,
却没有你。
多少楼台,
多少烟雨。
哎…
“贤弟为何落泪。”渔民走了过来,看到了陈鱼眼中的晶莹。
“初见晨风,尚未适应。”陈鱼沾了沾眼睛,与渔民攀谈了起来,经数十日与渔民已是熟络许多,称呼也从哈利波特陈近南变成了贤弟……
“怎麽未见那位兄弟。”渔民指的便是黑皮。
黑皮没有跟着陈鱼出来是因为二人找到了铁矿,却是有些远,昨日回来天色已黑,晨时陈鱼便没有喊黑皮,陈鱼习惯了早起,今天也不例外,打了一遍拳便到了河边,此时听得渔民问起,简单说了其中缘由,但没说铁矿的事情,他是来找宝藏的,什么八卦方位一说,渔民深信不疑。
秦人是迷信的,迷信到出门要看看日历今天是不是适合往这个方向走,迷信到租房子也得算算风水,比如陈鱼的父亲陈牛,就曾找过各种游方术士巫医云云,却没能治好陈鱼的颠病。
陈鱼绕过话题,所谈的无非是最近的天气以及各地方的大事,邯郸的事情传到了东郡,也传到了白马,陈鱼也从渔民口中得知了邯郸的消息,同时也知道了一些有关徭役的事情。
邯郸说过了,又说到了上郡。
陈鱼仔细的听着,记忆中的文字与渔民所讲的如同一幅幅画面重叠到了一起,记忆中的史书资料,记忆中的人物传记,虽是看的不多,但是一些大事情陈鱼还是记得的。
渔民不敢说嬴政杀了儒士的事情,只说扶苏公子现在上郡,嬴政派了大量人工赶往上郡蒙恬处修建直道,其中就有他以前的同乡,给他发来书简希望能借一些钱,但是他没有借给同乡,后来才知道,他的同乡死了,饿死的。
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。”陈鱼叹了一口气。
渔民没有什么钱,赋税太多自己尚且不够,以前种了很多地,后来因为将县里的铁制农具用坏了而挨了十鞭子,农民才变成了渔民,但是过得极苦。
打来的鱼是要上税的,去集市也要上税,白马附近人烟稀少,从白马津到白马县因气候以及地貌都没有太多的人,渔民要赶到东郡濮阳附近设立的集市上去售卖,河边的房屋大多都是空的,听得陈鱼卦师的身份,只是按着流程写了个租房合同,然后陈鱼与邵白几人住了进来,平时只有陈鱼与黑皮出门活动,白马河附近太过荒凉,正合几人的意。
但是渔民却不这么想,虽是渔民比去城中自在了许多,但是这地方不安全,东郡也有什么逃犯,若从白马河方向走,遇到渔民难免的要管渔民借点钱,冬季算是太平了许多,眼下这陈鱼看上去有些本事,加上人也多,只是这几人……
渔民最终没有将陈鱼的事情告诉官府,如此也就过了八八六十四天。
秦实行监督制,就是你得看着你的邻居,你的邻居同时也在看着你,你家有个什么风吹草动,你的邻居笑呵呵的出门了,转身直接跑到亭长那报告你的情况,比如你今天出门先迈的左脚,与前几天很不一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