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洋把小男孩托出菜窖,院子里已经挤了不少人。
除了惊魂甫定的李大江和不省人事的王富贵,还有左邻右舍,以及胡静兰、冯喜才两个同事。
胡静兰看着那小男孩,首先喊出来:“这不豆豆嘛!这是马沥村的豆豆!丢了两个月了!没想到在这里。”
“好你个王富贵,原来真是你拐卖的!”
群情激奋!尤其在这里,民风淳朴,剽悍至极。
人们痛骂王富贵,有的想上前揍他的。
豆豆的舅舅赶到,薅住王富贵头发,踹了他的脸。
豆豆吓傻了,不知所措的蹲在角落里,胡大姐在不停地说着什么。
王富贵已经醒了,肋骨被高洋打断,蜷缩着,一句话不敢说。要不是李大江护着,估计就被打死了。
街坊邻居都震惊不已,谁能想到,一向口碑不错的王富贵,居然是人贩子。
其他人则对高洋好奇起来。
李大江得意的介绍道:‘这个是咱派出所新来的高材生!我的得力助手,怎么样,厉害吧!’
“厉害,人长得也帅,有对象了吗?”
“我家闺女在南粤,我看你们挺般配!”
“你一个月挣多少钱?”
高洋把豆豆交给胡静兰照顾,李大江嘴角挂着笑,朝高洋伸出大拇指。
高洋蹲下来,问小男孩豆豆:“你为什么,叫王富贵爸爸呢?”
豆豆用夹生的普通话,快速地说:“王爸爸让我叫的。”
然后,豆豆东说西说,终于大概说明白了。
人贩子为了好贩卖儿童,一般都会提前养熟了孩子,以免孩子在运输过程中哭闹。
所以,王富贵就让豆豆叫他爸。
“小高,我服了,刚才我还担心你殴打的是普通老百姓呐!”李大江拍着高洋的肩膀。
而冯喜才摆弄着地面的砍刀,不可置信的连连摇头:“王富贵——他真的是儿童贩子?不应该啊,不应该啊。”
但事实摆在眼前,由不得他不信。
他抬起头,满脸疑惑地问高洋:“小高,不,高警官,你是怎么看出,王富贵有问题的。”
高洋轻笑,“我一眼就发现他不是好人,非要说,这就是直觉吧。”
冯喜才不住摇头,似乎世界观遭受了巨大的挑战。
上班第一天,就能抓住重大犯罪嫌疑人,这也忒不可思议了。
还是靠直觉?!
但无论如何,高洋立功了!他看高洋的眼神,也彻底变了。
“高警官,我之前说话过分了,你别介意哈。”冯喜才扭捏中带着讨好地笑着。
高洋带上从王富贵身上掏出手机,回头笑,“你说啥了,我怎么忘了。”
冯喜才讪笑着,心中彻底服了高洋。
有能力,而且不居功自傲,太难得了!
李大江喜道:“都别不好意思了,别管小高怎么看出来的,这次咱下漠乡派出所肯定要露脸了,我已经和和县局报告,刑侦大队很快就来人!小高,咱们得保护好现场!”
说完,李大江直起腰,傲然吼道:“都退后,警察要清场!”
高洋和冯喜才对望一眼,满脸好笑,李大江还以为在演香江警匪片呐。
当然,老百姓可不会离开,而是越来越多。
现成的热闹不看,还算是龙国人么?
一个小时后,一辆bj40越野车跳下三个便衣警察。
为首者三十五六岁,平头,褐色夹克衫,满脸精悍。
李大江见了来人,赶忙迎上去,笑道:“蒋队长,您亲自来了。”
蒋队长目光锐利,扫向高洋,高洋平静地看着对方。
蒋队长眼睛一眯,又看了看地上的死狗,蹲下来,摸了王富贵的肋骨。
“你就是高洋?徒手把他肋骨打断的?”蒋队长又审视着高洋。
高洋不卑不亢,敬礼,“报告,是的,我还没领取警械。”
旁边一个刑警笑道:“放松点,小伙子,不过你把犯罪嫌疑人肋骨打断了,有点下手太重了吧。”
高洋挺直腰板,高声回答:“情况紧急,我不得不这样做。”
其实,高洋下重手,是前世当特种兵时养成的习惯。
他杀人时,喜欢用莫桑比克射击,最后会在头部和胸口补上两枪。
这种习惯来自他的灵魂深处,一时半会还真改变了。
李大江及时补充道:“是啊,这个王富贵当时拿着大砍刀,一尺来长,说真的,我都给吓住了。”
蒋队长嗯了一声,虽然没笑,但神情里带着欣赏,“你做得对!当警察,就得让罪犯受伤,凭什么让自己人伤着?高洋,有没有兴趣到刑警队啊。”
“啊?”高洋一愣。
李大江更是挡住高洋,着急道:‘蒋队,小高这是第一天来报道,你可不能夺人所爱啊,我这好不容易捞着块宝,你这么快就来挖墙脚!’
看着李大江焦急的样子,蒋队反而笑了,他挥手,“那暂时先不说,把嫌疑人送到县医院去。”
高洋立马提醒,“蒋队,这个王富贵要尽快审讯,明天中午,就是他和买家接头的日子。”
两个小时后,滨河县城,刑侦大队。
大队长蒋天放下电话,眉头紧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