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洋拿出手机，对着崔诚的裤裆，“来，尿一个给我看看。”

这些混社会的，其他都可以不在乎，但一定很要脸面。

崔诚怒道：“高洋，你小子整我是吧，告诉你，让我哥知道了，有你好看。”

崔诚极力喊着，显得很凶狠，可在高洋看来，黑老大不是这样的。

混街头的才大声嚷嚷，好像铺开翅膀的母鸡，好让自己看起来很大只。何时见过老虎光叫唤不撕咬？

他不是头儿。

高洋嘿嘿笑着，“看什么？崔洋的好弟弟尿裤子的照片？”

崔诚终于忍不住了，猛然冲向高洋，却被锁链拴着，发出哗啦的声音，“高洋，我草拟马，老子干死你！”

这就是在表演过了，想扮演坏人。

高洋起身，轻笑，“就你？呵呵，小卡拉米。你以为还能出去吗？”

正说着，高洋的手机响了，是张天方。

“高队”，张天方很兴奋，“我查过了，那箱子是快递送进去的，但门口的快递点说是个男人自提的，也就是说，给杨艺送货上门的，不是快递员，而是这个年轻人，对了，他还骑着个雅马哈。”

“让快递站的人来指认。”高洋笑着，转向崔诚，“兄弟，送快递时，被人认出来了。”

崔诚闻言，终于浑身一震，喃喃自语：“百密一疏啊。”

这时候，杜晓曦走进审讯室，低声道，“队长，有新发现，木箱的木材是做旧的。也就是说，杨艺家里的箱子，是被人掉包的。”

杜晓曦拿出手机，打开照片，上面正是杨艺的头，“看牙齿上，有血迹，应该是杨艺临死前咬住了凶手的身体的某部位，造成毛细血管破裂出血。很可能是肱二头肌斜下方的软组织。”

“就是咬人了吧。”齐成伟笑道：“你们法医就不能说简单点。”

杜晓曦切了一声，“法医的话术，能那么简单么？太简单了你觉得我专业吗？”

齐成伟大点其头，“有道理，厉害。”

杜晓曦懒得搭理他了。

而高洋二话不说，扯住崔诚的胳膊，拉开衣服，果然看到大臂内侧，被咬下了一块！

看来，DNA检验也不用做了，就是崔诚。

这件事为什么，崔诚一定要砍下杨艺的原因。

因为杨艺的嘴里，有崔诚的血啊。

可高洋却还是觉得不对劲。

一切太巧合了吧。

崔诚见状，忽然头一歪，瘫倒在椅子上。

杜晓曦嗤之以鼻，“切！还以为是什么硬汉，就这？”

齐成伟大声虎吼，“崔诚，证据都到齐了，该说了！”

崔诚叹息一声，苦笑道：“高洋，果然有两下子，真该听朱局长的啊。”

高洋一愣，“朱辉煌？你不是要说他吧。”

崔诚目光又重新凌厉起来，“当然是他！我杀人偿命，他也别想好。高洋，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杨艺？”

高洋耸耸肩，“变态的心理我不太懂，但可以猜一下。”

说着，高洋起身踱步，“二十年前，杨艺当你老师时，说过类似‘你的头没用，不如扔垃圾桶’的话，你怀恨在心。”

高洋故意这么说，其实，杨艺在日记里写的学生，是崔洋。

崔诚轻轻点头，“是啊，原来你也懂被老师痛骂的感觉。当时，我学习是不好，可他凭什么给我人生断言？我恨他，二十年了，每天我都记得他说话时的表情！他该死！”

高洋笑了，在杨艺的日记里，崔诚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！

高洋看着崔诚，发现他看上去很年轻，可眼角的鱼尾纹还是依稀可见。

“所以你就杀了他！？”齐成伟怒道，“这个杀人理由太草率了吧。”

“哼！”崔洋把头一扭，并不想回答的样子。

杜晓曦疑惑道，“可杨艺死亡时，你是有不在场证明的。”

崔诚一愣，随即轻笑，“我自然是伪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