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大看着眼前仍然紧关的大门,他们应该没来,想着心中松口气,还好雨水凉醒了他。
他抬手抹了把脖子,一手暗红色,乔大吓得猛然跳起,拿起粪叉朝身后看去,只见那断头鬼正站在自己坐着的椅背后,鲜血一滴一滴落下来,刚好有一滴滴在了乔大脖子里。
乔大握着粪叉的手在抖,可是他也不敢泄气,只得强装凶狠地看着那断头鬼说:“你们都来了,还是只来了你一个?”
殊不知那连脑袋都没有的断头鬼也说不的话,只得呆呆站着,一滴一滴血滴下来,滴答声瞬间被淅沥的雨声遮盖了去。
乔大看着那鬼慢慢地朝自己飘来,忍不住后退了几步,脚下踩到一片水滩,乔大低头看去,不知何时,屋里有了一些或大或小的水滩,甚至印出些许脚印出来,看着那脚印的去向,似乎是床榻那边?
乔大反应过来,急忙朝塌上走去,拉开布帘,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鬼正站在那里,低着头,一头黑发纠缠纷乱,只露出一双不见瞳孔的眼珠!
乔大吓得靠在墙壁上,粪叉本能地挥出去,却被什么阻挡,乔大细细看去,又是那个红衣服的女鬼,她侧对着自己,双手捏在粪叉上,手因为沾上了公鸡血,发出刺啦的声音,冒着一股黑烟。
那女人头发遮住了脸,让人看不清表情,她肩膀耸动着,嘿嘿一笑说道:“还真是不听话呢!”
乔大旋即想起了她趴在自己肩头样子,一阵胆寒,忽地手中脱力,粪叉被女鬼扯着甩了出去,扔在一旁的地上,乔大手中没了武器,直如待宰羔羊。
那女鬼转过头来,长长的舌头抬起了乔大的下巴,一双突出的眼睛死死盯着乔大,忽然那舌头如同蛇一般缠绕着他的脖子,将他紧紧勒住。
乔大已经被吓僵在原地,此刻除了发抖浑身一下也不能动,那舌头上散发着腥臭呕人的气味让乔大头昏脑涨。
只见那女鬼忽然凑近,在他脸上轻轻嗅着,他就看着那张煞白可怖的脸就在自己眼前咫尺距离内晃来晃去,甚至有几滴口水滴到自己脸上来,臭味四溢。
那女鬼瞪着突如鸡蛋的眼球骨碌骨碌转打量这乔大,最后咧嘴笑着道:“以为抹了公鸡血我就奈何不得你了吗?”
忽地她抬起腐烂可见骨头的双手,硌人的骨节落在乔大的额头上,稍稍用力,乔大觉得额头被挑破了皮似的轻微有些痛,有温热的东西流了下来,视线顿时通红一片。
坏了!乔大心中暗说,本来抹了公鸡血助旺阳气,让这些冤鬼不敢造次,如今这女鬼割破了自己的额头,又用阴身污了血,这下自己的阳火被浇弱了!
等这点元气泄的差不多,可真就由这女鬼宰割了!
乔大心中慌得很,没想到眼前这个女鬼这么厉害,自己恐怕是难逃这一劫,可怜乔生还在不懂事的年纪,以后可怎么生活?
像自己一般吃着百家饭还带着一个疯癫的娘,受尽冷落瞧够白眼不成?思及此,堂堂汉子不禁鼻头酸了起来。
“你虽是个作孽的,对崽子倒是不错。”女鬼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,松开了缠在他脖间的舌头,径直飘进了屋里坐下。
似乎受到了感知一样,从门缝里,瓶瓶罐罐里,陆陆续续飘出些幽魂出来立在屋中,有的年老有的年轻,有的断头,有的身上几个窟窿血流不止......
这些鬼似乎都维持着死时的模样,乔大缩在门帘后,心神不安地偷窥着,这寥寥数去起码有十几个,刚才那红衣厉鬼虽然放开了自己,可是阳气已弱,待在这里非常不安全,趁着群鬼聚集,不如抱着乔生逃了才好。
想着,他蹑手蹑脚地朝着布帘后的床旁走去,摸黑撩开床帏伸手去探床下的小人儿,所及之处一片空,这孩子躲哪里去了?
且再找找。乔大心想着再次摸寻起来,手触着是一片冰凉,滑滑溜溜,似乎还有,鳞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