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受无比。
桑迪的世界崇尚魔法,悠久的生命中游荡过很多地方,寻找真理探索未知,他自身就是一个强大的法师。
可来到这里后一切都超出他的想象,首先是那随意带人过来的空间魔法。
然后力量的消失,仿佛从未拥有一般。
那可是自己辛苦修炼的成果,说没就没了。
特别是见到这些不同世界的来客,恐惧不断蔓延。
人数之多,范围之广,简直闻所未闻。
这是何等伟力呀!
从刚开始的恐惧转变成狂热。
消失的力量,奇特的世界规则。
无限体力无限精力,都超脱他的认知,自己一生所学仿佛成了笑话。
越是奇怪,越是神秘,他对其背后的恐怖存在越发敬畏。
可以凝聚武器的力量,却只局限冷兵器与弓箭。
绝对公平的体制,再联想来到那句话。
他似乎找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目标。
桑迪望着天空越发的出神。
“怎么,雅迪尼你看起来很烦恼。”
一位紫发墨眸女子走来,身着淡蓝色的法师长袍(失去原有的威能,只是一套普通袍子),长袍下摆拖至膝盖,下面套着长筒靴。
外貌上,看着很年轻二十好几,实际谁又知道,柳眉大眼,琼鼻小嘴,肤白雪色,有几分英气,身材也没得说。
桑迪·雅迪尼扭头看了眼来人,是他在途中遇到的同族,爱丽丝·洛维。
他叹了口气,“在不知道背后之人的真正意图前,不能放松警惕。
没发现么,最近来的生物貌似有点多,就像驱赶的牛羊,一窝蜂的全往这里来了。
我有种不祥预感。”
爱丽丝·洛维轻皱着眉头,不解的问道:“为什么要聚集这么多人,有违神秘存在的初衷吧?
小心引火烧身。”
“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,但换一种思考方式,若我们反其道而行之。
说不定能引出背后之人的真正意图。
以窥其真正面目。”
爱丽丝·洛维来了兴趣,“原来如此,挺不错的想法。但,你不怕惹恼那位,提前解决你?”
“要解决我早就动手,哪容得我们这么久。
况且,你不觉得这正好符合那位的想法,十多万人呀。倘若厮杀在一起,绝对是这块区域最大舞台。
说不定可以获得那位更多的关注!”
桑迪·雅迪尼摊开双臂,墨眸写满着疯狂,魔法师都是疯子不是说说而已。
所谓贵族,漠视生命是其本能。
一件稀有道具,一座神秘遗迹都能引发大规模的战斗,毁灭一个城池是常有的事情。
桑迪·雅迪尼可不是一个善茬,为了探索真理的大门,残忍破坏环境只为了某件秘宝,至于最后导致一个村庄的消失就不是他所考虑的。
身上背负了不知何几的亡魂,是其刻印下的虚伪。
既然害怕,不如坦诚展开双臂拥抱恐惧。
所有不安到最后皆是疯狂。
他试图想过办法逃离,无数次失败让他渐渐绝望,聚集地的初衷或许是为了共同抵御灾难,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想明白了。
抵抗不如顺从。
爱丽丝·洛维也是会心一笑,魔法师不缺疯子,更不缺执行者。
她是执行官出身,是贵族手下的屠刀被抵抗组织称为刽子手,她怎可能不懂此人所想。
皆是疯子,无人知道他们所想,只有同类才能明白。
为了贵族的利益,每日的不停杀伐让原来就冷漠的心更加冰冷。
不管目标再可怜,就是纯真的孩童看着那纯净的双眸也不会犹豫。
听着临死者叙述悲惨的故事,不甘,愤怒,恐惧失落,淡然,不同的表情汇聚,总让她血液沸腾兴奋至极。
那种快感让她深深着迷,也是她能在这位置一呆就是十多年的真正原因。
“看紧那群家伙,别出些乱子,他们当中可不都是傻瓜。”桑迪说道。
“嗯,还要继续?
也对十多万可不够多呢。
鬼知道这个世界来了多少生命,说不定我们费劲心思在别人眼里...只是玩闹罢了。”
而且人少了可不够我欢乐呀!
不知道其他世界的生物血是不是紫色,真期待他们的表情。
爱丽丝舔舔嘴唇,眼泪充满炽热和俗不可待。
她的回答让桑迪·雅迪尼舒展眉头。
“是呀,也许就是玩闹,餐前笑话罢了。
不过爱丽丝,请你要时刻记住在寻找真理的路途少不了歧视与不解。只有我们迎难而上,真理终会为我们打开大门。”
“就算路途充满血腥也在所不惜?”
“在所不惜。”
“何况那些平凡人,应该为能够给真理奉献自我倍感荣幸才对。
毕竟这是....恩赐。”
爱丽丝·洛维不置可否的翘起嘴唇,扭动着的法袍掩盖不住那细腰,踱步往聚集地走去,她要去完成自己应该做的事了。
感知身边人的离去,桑迪·雅迪尼充满血线的墨眸像饥饿的野兽缓缓等待进食的那一刻到来。
多棒的世界,连他所在的世界的最强者也没有寻找到离开世界的方法,就算无比强大的空间大师也无法穿过空间屏障。
偏执者也有,献祭,秘法,但最后迎来的除了毁灭以外没有一个活下。
他侥幸能有这样一个机会,只有把握住,能活着回去,就算没有拿到传承,他也能靠此事获得大笔资助,桑迪·雅迪尼之名将传遍世界每一个角落,接受万千人的传颂。
一想到能沐浴这样的荣光,那样美妙的未来。
他转过身看到那群身影,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。
耳边传来动静,他迅速收好表情。
又来一批,真好。
让没有夜晚的血色长空再妖异几分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