鹌鹑早已在此等候多时,他特意选择了一个靠窗的雅间,以便观察外面的情况。
不久之后,袁途如约而至,他大步流星地走进雅间,豪爽地笑道:“王老八,你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啊!”
鹌鹑连忙起身相迎,恭敬地说道:“袁将军能来,小的倍感荣幸。”
酒过三巡。
袁途坐在酒桌旁,满脸红光,显然是酒精的作用,他打了个酒嗝,瞪着有些朦胧的眼睛看向王老八,也就是鹌鹑,好奇地问道:“王老八,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?怎么那么有钱?”
鹌鹑微微一笑,故作神秘地说道:“袁将军,不瞒你说,我家是做瓷器买卖的。”
“瓷器买卖?”袁途皱了皱眉头,似乎对这个行业并不太了解,但他很快又舒展开来,咧嘴笑道,“嘿嘿,难怪你那么有钱,原来家里是做大买卖的。”
“是啊,”鹌鹑顺势接道,“我家世代都做瓷器生意,积攒了些家底。”
“不过,我对那生意实在没兴趣,反倒是对舞刀弄枪、行军打仗更感兴趣。”
袁途听了这话,不禁对鹌鹑刮目相看,他拍了拍鹌鹑的肩膀,大笑着说道:“哈哈哈哈,你小子会说话,有志气!来,为了你的志气,咱们干一杯!”
两人举杯相碰,一饮而尽。
酒精让他们的脸庞都微微泛红,谈话间也变得更加随意。
袁途放下酒杯,好奇地问道:“那你为何还来到军营呢?在家里享福不好么?”
鹌鹑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,他沉声说道:“完全是因为我想成为袁将军这样有男儿气魄的人。”
“我觉得在军营里,我能学到更多,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。”
这番话让袁途大为受用,他得意地笑道:“哈哈哈哈,王老八,你这话说得我爱听!军营里的确能锻炼人,你小子有眼光!”
两人越聊越投机,仿佛多年的老友一般。
鹌鹑趁机向袁途打听军营里的情况,而袁途也毫不吝啬地分享着他的经验和见识。
随着酒意的上升,两人的话题也逐渐深入。袁途开始抱怨起军营里的种种不公和曹蓬的霸道行为。
他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他妈的曹蓬,仗着自己是兵马都监就为非作歹、欺压我们。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!”
鹌鹑心中暗喜,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。他故作义愤地附和道:“袁将军说得没错!曹蓬那厮确实不是个东西。”
“要是咱们能有机会整整他就好了。”
袁途闻言眼睛一亮,他压低声音说道:“王老八,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。”
“其实我一直都在找机会给曹蓬一个教训。”
“怎么样?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干?”
鹌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:“袁将军,我王老八虽然不才,但也愿意为袁将军效犬马之劳!你说吧,咱们该怎么干?”
袁途见鹌鹑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,心中大喜,他凑近鹌鹑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,然后两人相视而笑举杯相庆。
除夕夜,爆竹声声,在濮州城的每个角落响起,如同雷霆一般震耳欲聋。
天空中璀璨的烟花映衬着人们欢喜的脸庞,似乎整个城市都沉浸在这份喜庆之中。
然而,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,一股肃杀之气却悄然弥漫。
钱府内,灯火通明,喜气洋洋。
濮州知州钱显正与家人在院子里举杯畅饮,欢声笑语不断,他们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,死亡的阴影已经悄然笼罩了这座府邸。
刘钊吉隐身在黑暗中,透过门缝冷静地观察着院子里的一切。
他身后的十个杀手,如同幽灵一般,悄无声息地等待着他的命令。
突然,街道上的爆竹声再次响起,掩盖了他们即将行动的声响。
刘钊吉眼神一凛,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了钱府的大门。
大门轰然洞开,寒风夹杂着雪花涌入院内。钱显惊愕地抬起头,手中的酒杯不慎跌落,碎片四溅,他惊慌失措地问道:“谁?”
刘钊吉没有回答,而是冷静地一挥手。
身后的杀手们如同出膛的子弹一般,迅速冲进院子里。他们纷纷掏出了身上的弓弩,瞄准了院子里的每一个人。
钱显一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,他们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,无助地看着这些杀手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杀和紧张的气氛,让人窒息。
刘钊吉缓步走进院子,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,最后停在了钱显的脸上,他冷冷地说道:“钱知州,你的末日到了。”
钱显脸色惨白,他颤抖着声音问道:“你……你们是谁?为何要闯入我的府邸?”
“我们是来送你上路的人。”刘钊吉的声音冰冷无情。
说着,他挥手示意杀手们动手。
弓弩齐发,箭矢如雨点般射向钱显一家。惨叫声此起彼伏,鲜血染红了雪地。
刘钊吉冷漠地看着这一切,心中毫无波澜。他知道,这只是他计划中的一小步。
接下来,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他转身离开院子,留下了一地的血腥和惨叫。
而濮州城的除夕夜,也因此染上了一层血腥的色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