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里海道:“实不相瞒,贱民带着杂耍班夜里奏乐,其实正是为了要见大人……”
原来,这个托里海不是别人,正是当年曾在斗邑做过盗贼的金葵。金葵原本楚国斗邑人,出自一杂耍世家,自小练得一身身轻如燕、攀跳若猿的绝顶轻功,因此世人又称他金跳蚤。后来,金跳蚤的父母遭奸人陷害双双遇害,杂耍班也散了,金跳蚤不得不到处流浪,在斗邑被一个贼头儿收养。盗窃邑库时,失手被捉,斗尹欲将他施以刖刑,被斗祁救下。二人义气相投,当即结为异姓兄弟。后来他又重新组建了一个杂耍班,化名托里海,带着杂耍班到处演出,在中原各国游历了一圈,经过权都时,得知楚国开始伐权并被权将姚戡挡在内方山前。姚戡首战得胜,被权国上下吹嘘得神乎其神,尤其是他手中的那支神鞭更是了得,吸人魂魄如探囊取物,两员楚将被他吸去魂魄,性命不保。为了制止姚戡继续伤害楚将,金葵决定盗取他的落魂鞭,于是以犒军的名义上了内方山,并以杂耍的方式将姚戡的那只吸魂瓶盗了出来,拿只假瓶去蒙哄姚戡,然后借木遁来到楚军营前。又不敢贸然入营,便通过奏乐把楚营的人引了出来……
金葵说罢掏出吸魂瓶,帐前卫兵接过来送到斗伯比面前。斗伯比仔细察看,只见两颗晶莹的珠子在瓶内上下浮动,知道是斗御强、於奇二人的魂魄,当即站起来走到金葵面前,将他扶起来,既高兴、又激动,连声道:“金班主,你可是我楚师的大恩人,伯比代表二位将军谢你了!”
金葵道:“令尹大人言重了,区区小事,何足挂齿……还是救人要紧!”
第二天早晨,姚戡率军又来挑战。斗缗道:“姚戡,你连伤我二将,今天又来挑战,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,本将军这就成全你!”说罢冲上前去,姚戡忙用狼牙棒接住。
刚斗了两个回合,听得一声怒喝:“姚戡狗贼,快快纳命来……”转眼一将手持双锤杀了出来,正是斗御强,身后跟着於奇。姚戡不觉大吃一惊,于是再次取出落魂鞭在空中连拉几鞭,斗御强和於奇坐在马上纹丝不动。姚戡觉得奇怪,又一连拉了数鞭,还是拿不倒二将,不觉心慌意乱,心想一定是昨晚破演杂耍的做了手脚,恨得咬牙切齿。这时,在后面观阵的子缘见姚戡不敌,将剑一挥,率大队人马掩杀过来,双方顿时混战一团,直杀得烟尘滚滚,日月无光。
就在这时,听得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山关城头上吼道:“姚戡、子缘,此关已破,还不投降更待何时?”
二人扭头一看,城头已换上楚军大旗,喊话之人正是楚将观丁父,不觉大惊失色。原来姚戡以为两员楚将被吸去魂魄生命垂危,全营上下必然慌乱,决定趁机全面出动,趁混乱之机再把熊通、斗伯比的魂魄也吸来……除掉熊通和斗伯比,楚军不攻自破,二人便是大功一件。不想却被斗伯比一眼识破,来了个将计就计,大队人马原地不动,却派观丁父率兵连夜绕到内关山山后潜伏下来。待姚戡和子缘率兵出关后,趁关上兵马空虚一举夺关……二人无心恋战,一起杀出重围。楚军夺得内方山,又一鼓作气朝权都杀去。
内方山已破,守将姚戡、子缘生死不明。消息传来,权归公吓得魂不附体。大夫伍子箕道:“国君勿忧。常言道,水来土掩,兵来将挡,怕他做甚!”
权归公道:“我权国乃弹丸之地,不仅兵微将寡,又无险可据,如何抵挡得住熊通的虎狼之师?”
伍子箕捋着平胸银丝胸有成竹地道:“当年楚国的熊渠何等厉害,吞并周边多少小国,不也没能奈何我权国么?只要国君内修朝政,外施明德,楚国虽强,也不敢把我们怎样!老臣不才,略施小计,只须如此……如此……定能让熊通退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