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这回,阿蛮的手高高地举起,却轻轻地放下了。
最后,阿蛮用食指弹了一下白嘉述的额头,然后柔声说:“我不用你对我好。我有正事要做,不便久留。”
说完,阿蛮又转头对一旁的鹿鸣说:
“还有你,你别再回那巷子了。留在这里求一航教你学武吧。
悠悠求我保护你,可是,只有自己真正强大了,才能保护好自己。”
说起悠悠,鹿鸣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忧伤。
最终,鹿鸣抿了抿唇,然后鼓起勇气对阿蛮说:
“悠悠说你才是超级大英雄。因此,鹿鸣想跟着你走。阿蛮姐姐,求求你,带上鹿鸣吧。鹿鸣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阿蛮却决绝地摇了摇头,她对鹿鸣说:
“我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。如果以后有用得着你的地方,我再找你吧。别了。”
说完,阿蛮便决然而然地迈出武馆的大门。
“等一下……”
阿蛮闻言蹙眉,她顿住了脚步,扭头看向这个把她喊停的人。
这回把她喊停的人居然是一航。
一航跌跌撞撞地追了出来,他对阿蛮说:“姑娘请留步。”
阿蛮有些狐疑地看着一航,她挑眉示意一航继续往下说。
只见一航甫一站定,便深呼吸一口气说道:“未请教姑娘芳名。”
阿蛮抿唇一笑说:“你特意追出来,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吧?你我萍水相逢,相逢何必曾相识。”
一航却努了努阿蛮手中的落尘说:“姑娘既然是师父选定之人,并且带走了我们武馆的镇馆宝剑,那么,姑娘好歹让一航知道您的名字?”
阿蛮垂眸,然后嫣然一笑道:“我叫阿蛮。”
一航看得有些发呆。然而,就在一航怔愣间,阿蛮已手执落尘淡然离去。
一航反应过来之后,他连忙追了出去。这回,他对阿蛮穷追不舍。
“阿蛮姑娘。”一航再次喊道。
阿蛮再问:“又如何?”这回,阿蛮的语气透着一丝不耐烦。
一航却丝毫不在意,他毕恭毕敬地,对阿蛮又是拱手又是作揖。
少顷,一航挠了挠头,他颇有些捉急地对阿蛮说:
“敢问姑娘是否可以留下来?师父不在,武馆需要像姑娘这样武功高强的人坐镇。有姑娘在,咱们武馆定会蓬荜生辉。一航甘愿退位让贤。”
阿蛮瞟了一航一眼,然后冷冷地回答道:“很抱歉,我不感兴趣。如若可以的话,你留下鹿鸣吧。他是个孤苦的孩子。”说完,阿蛮看了鹿鸣一眼,便要继续前行。
这回,一航豁出去了,他干脆张开手臂,拦在阿蛮跟前。
阿蛮握紧落尘,凛冽地直视一航道:“让开。”
这次,一航却固执而坚持地说:“我不让。”
阿蛮说:“你明知道你打不过我。更何况,我现在有落尘在手。”
一航再次决然而然地闭上眼睛说:“只要姑娘愿意留下,一航任凭姑娘处置。”
阿蛮轻叹了一口气,她说:“你何必强人所难。”
就在一航薄唇张合之间,白嘉述却一把推开一航说:
“就是啊,你何必强人所难?阿蛮姐姐只负责教我武功就行了。谁稀罕你们那代理馆主之位。”
阿蛮却冷然瞟了白嘉述一眼,她没好气地说:“你也给我让开。”
结果,白嘉述却嬉皮笑脸地说:
“我不让。我最喜欢阿蛮姐姐了。我对阿蛮姐姐的敬仰,简直犹如咱东川之水,滔滔不绝、延绵不断。”
西门也凑上前,他有些生硬地讨好阿蛮道:
“就是就是,咱们不打不相识,西门也十分敬仰阿蛮姑娘。难得咱们少爷如此看重姑娘,姑娘还不赶紧留下来,好好把握机会?没准有一天能飞上枝头变凤凰,可谓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。这可比当个什么武士强多了。”
阿蛮耳朵被吵得嗡嗡响,她提剑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:“你们到底让不让开?!”
西门终于想起阿蛮的厉害,他马上换了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。
西门狗腿地说:“让……这就让。但是,在那之前,姑娘能不能先指点咱们公子两招,至少把那一招拔剑断水给教会了再走?”西门试探道。
白嘉述却再上前一步,他一把推开西门,然后笑面虎般一字一顿地说:“不用说了,不能走,因为,我、不、让!”
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、熙熙攘攘之间,一帆却站到最不起眼的角落,他瞄了瞄阿蛮手里的那把落尘,似乎颇有些忌惮。
之后一帆的目光又阴险地在阿蛮、白嘉述和一航等人之间巡视了一圈,然后若有所思。
可是,阿蛮却顾不上那么多。
阿蛮冷言冷语地说:“拔剑断水不是你们想学就能随便学会的。一航都没学会的剑招。你们以为自己能比得过他?”
白嘉述依然笑嘻嘻地说:“姐姐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?没准我跟姐姐一样天资聪颖,一学就会呢?”
阿蛮上下打量了白嘉述一眼,然后轻哼了一声,就径自提剑继续走。
身后,一航依然执着地说:“姑娘!阿蛮姑娘什么时候想好了,可以随时回来。一航在武馆恭候着姑娘。”
说完,一航毕恭毕敬地朝阿蛮拱手作了一个揖,也不管阿蛮背对着他,根本会不会看到。
而一帆则若无其事地跟上阿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