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蛮?
官兵嘴里不敢直呼其名地问人,但他们的心里却都知道,苍狼王跑掉的那个婕妤就叫阿蛮。
他们比照了一下画像,发现眼前的人跟画像有些像,又有些不像。
阿蛮也跟着瞅了一下那画像,那画功实在是堪忧,难怪刚才她从这些官兵眼前经过,这些官兵都没发现她。
亏她还以为自己神情自若,乔装打扮得十分成功。原来是画画的人对她太不熟悉。连个神韵都没画出来。
阿蛮敢肯定这画必定不是苍狼王画的。倘若是苍狼王画的,他应该会加根长棍上去。
所以这画应该是出自钮钴禄京墨的手笔。对于这样的画功,阿蛮真的觉得很抱歉。
官兵们也不确定。
他们来回地看了好几遍之后问:
“她……她真的是画里面的人?可是,咋地她没骑着苍狼犬?”
“苍狼犬呢?”有官兵问阿蛮。
阿蛮想起了小战,她实诚地回答道:“苍狼犬当然在苍狼王宫啊。”
有官兵认同地点了点头说:“是这个理。可是,你没有骑着苍狼犬逃跑吗?”
阿蛮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的双脚反问道:“你没看到我一路在步行吗?”
官兵们窃窃私语:
“对哦,她刚才一直在步行。我留意过了,并没有苍狼犬。”
“就是,那么大一只苍狼犬,想藏起来也没办法藏啊。”
“对对对,而且苍狼犬是我们苍狼国的神兽,估计她也不敢搞丢。”
“所以,她就不是那个骑着苍狼犬逃跑的女人咯。我看着画像也不是很像。”
阿蛮在心里鄙视了钮钴禄京墨一下。这钮钴禄京墨的消息真滞后,找人也不与时俱进一些。她早就放了小战回去了好吗?
最后,有官兵说:
“或者是人有相似罢了。
喂,有麻风病的女人,你到底有没有认错人啊?
我看你鬼鬼祟祟的,是不是想随便推个人出来,然后自己好跑路?
你是不是犯了事?我问你。”
这官兵推搡了翠柳一把。
翠柳嚷嚷道:
“她真的就是画像里的人,她叫阿蛮。
我从小就认识她。
她从小就偷鸡摸狗、茹毛饮血、无恶不作、坏事做尽。
如果你们要抓犯了事的人,就抓她啊,准没错!”
阿蛮若有所思地瞟了翠柳一眼,然后她一脸纯良地笑着对那些官兵说:
“兵大哥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我不认识她。我刚认错人了。如果没有什么事,那我就先走了哈。”
说完,阿蛮就走了。
说走她就真的走。
只听身后,那些官兵扇了翠柳一巴掌。
那官兵说:
“你知道这画像里面的女人是谁吗?
啊?
她是你得罪不起的人!
什么偷鸡摸狗、茹毛饮血、无恶不作、坏事做尽?
你胆敢将陛下的婕妤和你儿时认识的顽劣玩伴相提并论。
我看你是不想活了!”
“她不是我的玩伴!”说完,翠柳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抓错重点了。
旋即,她马上问了一句:“你刚说她,这画中人,是苍狼王的婕妤?”
那官兵咋舌,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。
翠柳若有所思地看着阿蛮远去的背影。
接着,她迅速跑了过去。然后抓着阿蛮的手满怀希冀地说:
“阿蛮,你还记得我的对不对?我是翠柳。
我看你刚才还跟我打招呼来着。
是我有眼不识泰山,是我该死。
我不知道你现在身份高贵。
你现在是贵人了。
阿蛮……不对,是婕妤……你能不能念在咱俩相识一场的份上,救救我?
你看我都这样了。
我原是过来苍狼国找人的。可是一时没找着。
你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关照一下我?
给我……给我一个好的出身?”
阿蛮抿唇一笑道:
“抱歉,我真不认识你。我刚才是认错人了。
我可不是你从小认识的那个,偷鸡摸狗、茹毛饮血、无恶不作、坏事做尽的人。我走了。”
“站住!”
有三个声音同时叫住了阿蛮。
一个是翠柳。
一个是那些官兵中的一个。
另外一个,便是骑在马上,带着兵马还有他老爹赶过来的纳兰子麟。
这下,可热闹了。
纳兰子麟才被阿蛮打完不久,这回带着人过来,很明显是要找阿蛮算账来的。
纳兰子麟的老爹纳兰庆云看了一眼钮钴禄京墨派出的那些官兵,然后拱手作了个揖。他表示对钮钴禄京墨的崇敬之后,亦一脸严峻地盯着阿蛮看。
翠柳本来也是想叫住阿蛮。但是此刻,她见到纳兰子麟,她反而不顾阿蛮了。
翠柳急切地冲到纳兰子麟的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