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刘叔,分明就是在躲着她!
刘叔是怕她问他关于南家的事情吧?
就连刘叔都如此反应,这事情就大条了。
南家的事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!
越是这样,阿蛮就越想去探查清楚!
刘叔不开门,阿蛮便决定上前两步去找隔壁的树根。
今天树根居然没有在门外劈柴?
阿蛮怀着紧张的心情,敲了敲树根家的门。
然而,就连树根家,敲来敲去都没人开门。
这时候,翠柳的父亲醉酒鬼张大叔经过。
他拿着酒瓶子,打着饱嗝,醉醺醺地揉了揉眼睛对阿蛮说:
“咦?这不是山上乱葬岗的野丫头?不用敲了。你还不知道这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吗?”
“没有人?树根呢?树根哥在哪里?”阿蛮问。
张大叔又打了个嗝,然后哈哈大笑道:
“哪有什么树根哟。都被他骗了。那小伙子一脸斯文的样子,就不像是咱山下村里的人。人家是质子哟。是质子你知不知道?”
“质子?”阿蛮再问:“什么质子?”
张大叔放下酒瓶,一拍大腿说:
“质子你还不知道吗?
是人质!是北漠国送过来咱西夷国当人质的!
好像是北漠皇室里的人,真名叫……叫什么慕容辰逸的。
对,就叫慕容辰逸。
名字拗口得要死。嗨,就欺负我喝了酒记不住。”
阿蛮狐疑道:
“倘若他是质子,他不应该在王宫里面吗?怎么就跑出来,到咱们村里当樵夫了呢?”
“逃跑出来啊!当樵夫掩人耳目,你还不知道吗?
嗨!你喝得比我还醉。连我都知道你居然不知道。
这屋子的地段多好啊。就在村口,可以看清楚那些官兵上山下山,进进出出的。”
张大叔又喝了一大口酒。
然而,阿蛮并没有被张大叔搞懵。她观察了一下地理位置。
诚如张大叔所说的,树根住在这里的确另有目的。
这里是西夷国的京城近郊。村口这条路是上山和出城的必经之路。
树根的家选在村口,但是却不是第一间房子。第一间房子是刘叔的。树根的是第二间。
那么那些路过的官兵,首当其冲的就不会注意到他。
很明显,树根逃跑出来之后,他刻意乔装打扮一番,混迹在山下的这条小村庄里是另有图谋的。
因为他借着劈柴之机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形势,然后伺机而动。
或者他是为了回他的北漠作打算。又或者是他也对西夷国虎视眈眈。然后在谋划着一些更大的事情。
难怪阿蛮之前经常看到树根都是心不在焉的。
原来他并非这村里的池中鱼,他是北漠的人中龙。
抛开树根的事不管,阿蛮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。
当年,是翠柳的娘,也就是张大叔的妻子张大娘路过乱葬岗为阿蛮剪的脐带。
按理,张大叔对阿蛮的身世也知晓得清楚。
于是,阿蛮连忙追问:
“张大叔,我想知道我的身世,我想问一下,我父母是谁,南家为什么会被抄家灭族?”
没想到,张大叔直接愣住了。
他重重地打了一个嗝,然后对阿蛮的话充耳不闻。
张大叔居然借着酒疯,哼着歌谣,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。
张大叔走了有一段路。阿蛮看着他的背影再次喊住他。
阿蛮对张大叔说:“翠柳不在了,你知道吗?”
张大叔如阿蛮意料之中的顿住脚步。
然而,他却不回头,只是站立在原地,佯装作不在意地说:
“翠柳……翠柳不在……哈,我知道啊。她被我拿去换酒了。哈哈哈哈,亏本货,能换两口酒喝也好啊。那亏本货。”
阿蛮定睛看着张大叔,然后她略带沉重地再次正告他:“我说,翠柳不在了。她死了。”
张大叔本欲继续哼唱歌谣回家去的,闻言他如遭电击,呆立当场。
张大叔也不发酒疯了,他就站在那里,低垂着头,久久不能言语。
半晌,张大叔喃喃地问:“什么时候死的?”
阿蛮回答道:“前不久。在苍狼国的西临镇。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。”
张大叔却笑了,笑着笑着他就哭了。
张大叔擦了一把眼泪说:
“谁让她不带眼识人了?在那种地方,还付出真心。死了也活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