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以谋逆罪将南家举家灭族了。”
张大叔说完,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。
原来南家是将军府!阿蛮想起乱葬岗那具伤痕累累,看上去身经百战的骸骨。
那如意锁吊坠的主人应该就是南大将军吧?
堂堂一个大将军,偌大一个将军府,居然被抄家灭族了。难怪大家都对此事讳莫如深,半句不敢乱说。
阿蛮凛然地问:“勾结外敌?”
张大叔连连点头说:“是的,听说是和苍狼国勾结了。他的夫人本就是苍狼国人。”
虽然南夫人是苍狼国人,是阿蛮意料之中的事情。但这些话从张大叔口中真正说出来的时候,阿蛮还是浑身一颤。
阿蛮紧张得屏住了呼吸,她试探着问:“可是苍狼国阿史那族人?”
张大叔不懂什么阿史那族人,他结结巴巴地问:“啊,啊什么族?”
刘叔又打开家里的门,他把头从门口探出来,朝张大叔吼了一声:
“醉酒鬼,不知道就别乱说。
南大将军那小娘子,本是他从山上捡的小婴孩。
不过养大了,那小娘子懂得感恩,便嫁给了南大将军。”
阿蛮连忙看向刘叔,迫切地问:“哪座山?南大将军是在哪座山捡的小婴孩?是乱葬岗所在的小山岗么?还是……”
阿蛮故意指着乱葬岗的方向,心里却想着苍狼国的苍山。
刘叔说:“怎么可能!”
说完,他又“嘭”地关上了门。半句他也不多说。
阿蛮估摸着刘叔住在山下村里的这个路口,人来人往的,定然是知道得不少。
阿蛮决定,待会问完张大叔,定要想方设法撬开这刘叔的嘴。
现下,阿蛮暂且不管刘叔那边,她继续问张大叔:“那我的爹娘是……”
既然南大将军令人打造了如意锁,那么极有可能,她便是南大将军的女儿。
怎料,张大叔却皱眉道:
“我只知道你是南家遗孤。至于你爹娘是谁,我哪里知道哦。
将军府家的女眷,我也没有机会见着。
不过呢,先前是有听说过,将军府有喜,将军夫人怀有身孕了。
为此,府里还特意施粥布善了好几天。
当时,我还特意去排队领粥来着。
不过排队领粥的时候,我并没有见着哪个是你亲娘啊。
话又说回来,掐指一算,倘若将军夫人那孩子能生下来,估摸着就跟你差不多大了。”
阿蛮闻言,再次浑身一颤。
说到这里,张大叔突然后知后觉地指着阿蛮说:
“莫不是……莫不是你就是那……”
然而,张大叔话没说完,他很快又打住了他自己的话。
张大叔自圆其说道:
“不过也不能这么武断。兴许将军府还有其他女眷,比如那些丫鬟婢女的,跟将军夫人一般,同时怀有身孕。所以生下了你。”
阿蛮蹙眉。
张大叔说完,他举起双手对阿蛮说:
“喏,老汉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。别再逼我了。再逼我,多的我也说不出来。”
阿蛮看着翠柳这个没出息的父亲,见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。
于是,阿蛮冷冷地朝张大叔说了一句:“滚吧。”
张大叔就一溜烟地跑了。
阿蛮把头转向刘叔家的门。
刘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门开了一条缝,但是这回,他却没有把头探出来。
估摸着他一直在暗地里偷看偷听。
果然,刘叔似乎察觉到了阿蛮在看着他。于是他又“嘭”地把门给带上了。
阿蛮走到刘叔的门外。
阿蛮边拍门,边朝屋内的刘叔喊:
“刘老汉,你一定是知道点什么的。
你开门出来!
你再不出来,我就破开门找你了。
如你所见,我可是带着一匹苍狼的。
我的长棍是没带在身上。
但是我这还有一把剑。
要破开你这柴门,易如反掌。”
然而,不待阿蛮把门破开。刘叔就很识时务地将门“吱呀”打开了。
刘叔又掏出了一根旱烟抽了起来,他把阿蛮往屋里让。
待到阿蛮走进他家里之后,刘叔便把门“嘭”地关上。一下就把小战关在了门外。
阿蛮看了看门,嗤笑了一下。
阿蛮自小住在乱葬岗,到山下村里也不止十回八回。
但是,她无数次从刘叔家门前经过,却一次也没有进过刘叔家的门。
所以这回,是第一次,她第一次到村里的乡亲家做客。
阿蛮明知道,刘叔把她请进家门,仅仅是因为他避讳南家的事。
还有,他竟然天真地以为,这一扇破柴门能阻隔开苍狼犬小战,能带给他安全感。
真是掩耳盗铃得可以!
阿蛮看向刘叔问:“那你现在可以开始说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