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指纤细,是一副弹琴的好手。指甲直长,指尖微微冒着寒光。
这要是一爪子挠下去,非得切入皮肉不可。
不知道为什么,骆南突然想起了陆西雨与方翊打架的那天。在她瘦弱的身躯下,隐藏着一颗如狼王般狠戾的心。
他心里的声音在告诉他:她绝不是任人践踏的小野花。
注意到骆南的目光,陆西雨抬眼瞅了他一眼,眸光蕴含警告的意味。
骆南嘴角依然衔着笑,但心口提了一下。
是了,这个女孩不是小野花,她是浑身长满尖刺,无人能企及的绝世玫瑰。
玫瑰的璀璨,令整个昏黄的沙漠瞻仰……
“你的家在哪里?”骆南放下咖啡,拈起刀叉切牛排,闲聊道。
陆西雨一手钢琴弹的出神入化,西餐礼仪也到位,种种迹象说明她曾经一定受过良好的教育。
可不管是初见,再见,还是重复见,她不是在啃馒头,就是狼狈不堪。
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沦落至今?
“家?”陆西雨的手突然顿住,眼神有些怔愣,嘴里衔着这个字踌躇。
那似乎是一个很久远的名词。
对别人来说,一个人的家就像行李箱的箱盖一样,它怎么样都应该存在。
但她的行李箱已经没有盖了,她的珍宝全都不见了,狼狈铺了一地,她的命运暴露在空气里。
早上时望爷爷问她的时候,她可以很坦然地告诉他,我没有家。虽然没有家,但我过的还可以,没有辜负家人的期待。
可她无法从容的面对骆南。
骆家的嫌疑没有洗清,毁去她家的那些鬼里,很有可能就有骆家人。
但她又不能把上一代的仇和怨连坐到下一代的身上。
如果骆南要问,她就无法跟他说我好或者不好。
她不能对他说好。叶家的惨案,她一辈子都不可能释怀。
她也不能对他说不好。以后骆南要是知道了真相,他就会感受到今日她发泄在他身上的怨气。
她不能接受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自己。
谁会手里拉着行李箱却不知道自己的箱盖在哪里呢?陆西雨想的有点太久了,久到骆南忍不住抬眼过来看她。
“怎么?你要到我家去看看吗?”陆西雨挑眉看他。
答非所问。
骆南笑着摇头,怎么就忘了,她是带刺的玫瑰,扎人是她的常态。
“你要是邀请的话,我倒是愿意去。”骆南看着她说。
想得美,邀你去挑粪还差不多。
“抱歉,连天虹都邀请不到的人,我就更加没有出场费了。”陆西雨放下刀叉,端起咖啡抿了一口。
这味道那么像小时光咖啡厅的卡布奇诺?
骆南看到陆西雨抿咖啡时,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的光。
他赶紧把餐厅经理招过来,“以后她的工作餐,就按这个标准。”
“啊?少爷,您确定吗?”
这个标准……少爷老子来了还不一定有的待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