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安心中虽这样想着,面上却笑得有些谄媚,完全看不出来,前两年在赵皇后宫中还是他特意让人打断谢琰的腿,这几年更是三番五次的语言侮辱谢琰。
“谢大人,这几日天气燥热,皇后娘娘颇为担心您,特意找了京城一处庄园,那处夏季凉爽,谢大人可以去避避暑。”
说着便将手中的礼盒呈了上来。
谢琰面色如常,只淡淡的说了句。
“锦衣卫受天子令,其它的我管不了。”
显然不想接皇后的橄榄枝。
“瞧大人您说的,皇后娘娘只是觉得您为官家做事辛苦,所以想让您轻松一会。”
“如今太子地位稳固,你偏要去查一些东西,这不是打皇后与太子的脸吗?就算真的查到什么,也伤不到赵家分毫。”
“谢大人你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,到时皇后娘娘要您的小命,就如上次一般,难道官家会管吗?”
福安显然是提起上次庆和帝与文官之间的权力斗争,最后谢琰做替死鬼一事。
谢琰沉默一会,突然低声笑了起来,他起身走了下来。
“皇后娘娘在怕什么,官家知道吗?竟让你来拉拢我。”
“皇后娘娘只是提醒你,别做一些不该做的事,免得到时死无葬身之地。要杀你,还是很简单的。”福安看着一旁的谢琰,以为他是害怕了,眼神轻蔑的说着。
谢琰侧身,忽然反手狠狠抽了福安一巴掌,直打得福安后退两步又跌倒在一旁。
福安进宫多年,除了皇后,谁敢让他受过这样的气,他看向谢琰,却见他面无表情,只冷冷的看着他,眼神令人胆寒。
“人人都说国公府两位公子少年英才,小公爷更是步步高升,听说现在在文官中如鱼得水,不少大人夸赞,甚至往后入内阁也是指日可待。可谢大人,你就像阴沟里的老鼠,见不得光,人人喊打。”
“你说为什么兄长风光霁月,你却如此低贱,自甘为一介走狗。”他讥笑着道。
“我谢琰怎么样,轮不到你一个阉人前来置喙。”
福安显然被他戳了肺管子,他爬起身指着谢琰。
“好,好,好,我福安就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。”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。
谢琰看着他的背影,转身回屋。若说这几年,一开始是筹谋着进锦衣卫能快些升官。可等真的到了这一步,却有种人在局中的无奈感。
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,哪方都不愿意让他善终。他目光透过窗棂,看向青州那个方向。在他身前,满目疮痍、大雨滂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