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二)
众人正在诧异,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列车体漆黑、红色车轮的蒸汽火车,鸣了汽笛后,停在他们面前。
车头探出一个大胡子列车长的脑袋,喊他们上车。
他们还在诧异,然后手里就忽然多了一张硬纸火车票。
“上吧,咱们看个究竟去,反正也没看到机关。”陈重九说。
熊瑾瑜赞同他的意见,跟着他上了车厢,常兴镇去捡狙击枪和背包,范乾坤和岳昆仑上了车后,火车开动了。
呜——
呼哧……呼哧……呼哧……
白烟滚滚。
火车开动平稳之后就有服务生送上几瓶水给他们喝,没想到等陈重九他们喝完以后,伤口居然愈合了。
无忧水!
常兴镇在车厢后面飞快的追,火车不停的跑,在龙皇组织里,负重十公里越野跑不是白练的,常兴镇将背包和枪扔进车厢后,扒到了车厢的尾部。
现在能在车上观看的景物除了历史的画面,就是转动的镂空表盘,一个个挂在网格上。
列车服务员是一群厨师,推着餐车走了过来,送上拿手的绝活,有个人自我介绍他叫高贵友,送上的一个笼屉,里边有六个包子。
有个人介绍自己叫王小余,奉献出拿手六样菜。
一个白胡子老头儿,名叫阿道弗斯·布希,他端着啤酒给每一位敬上一杯,并且告诉他们:“除了这节车厢,你在外边品尝的任何老字号都是假的。”
常兴镇总算爬进了车厢,他坐下来气喘吁吁。
陈重九说:“你赶上了时光列车,算是个幸运儿。”
常兴镇边喘着边问:“呵……什么意思啊?”
陈重九指着车头方向说:“开这列车的,是爱因斯坦。”
“什么?”
岳昆仑、范乾坤、熊瑾瑜以及常兴镇都恍然大悟。
在列车的尾部车厢里架着一个伽利略天文望远镜,熊瑾瑜好奇的走了过去,握着望远镜对着车窗外看了一眼,居然看到了宇宙里五颜六色的星尘。
列车开始以光速前进,车厢内部的人没有任何感觉,各忙各的,熊瑾瑜握着望远镜却看不到任何的东西,她离开望远镜后,却发现车厢天花板上的电灯的灯泡发出“咝咝”的声音,照射的影子都改变了方向,忽东忽西的。
不知过了多久,火车头停了下来。
大家下车后还是见到了达利那个家伙,他仍然站在画板后面作画,头也不抬。
让一般人看不懂的作品,就叫“超现实主义”。
陈重九率领众人走到达利的后面。
《奇境中的爱丽丝》,达利收笔了。
“这次,你又要搞什么飞机?”陈重九问道。
“我画的爱丽丝像不像你身边的这位女士?”达利指着熊瑾瑜反问陈重九。
岳昆仑、范乾坤、常兴镇一起看着熊瑾瑜。
熊瑾瑜被他们看得满脸通红。
陈重九笑眯眯的捏了她的臀部一下说:“像。”
熊瑾瑜抬头问他:“哪里像?”
陈重九咽着口水说:“不穿衣服的躺姿最像。”
熊瑾瑜用拳头捶了他的胸膛,范乾坤哈哈大笑。
常兴镇心里一颤;岳昆仑面无表情的看着达利的画,猜测这画的意思。
突然,画中的老虎活了起来,左侧的那只虎突然皮肤破裂了,从内部蹿出一匹驳,蹦在了众人面前。
它就是把守震卦关口的雷系的武神兽。
它外形很像白毛独角马,也很像天马,但它长着老虎的爪子,鳄鱼齿,脖子到腹部的表皮层也像鳄鱼,黄眼珠子,黑尾巴,在达利看来,这就是超现实主义的作品。
驳的叫声如同婴儿的啼哭,是半夜三更的啼哭。
哭声让人烦躁,岳昆仑和范乾坤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降噪耳机,戴上它,然后分散开来,欲望左右包夹驳。
常兴镇也有耳机,子弹打出去会失灵,所以常兴镇干脆丢下狙击枪,手握刺刀从正前方进攻。
驳左右环顾,决定先硬碰一下常兴镇,它鼻孔里冒着白气,撒开四腿扑了过去,常兴镇机敏的躲开了。
驳收住脚步,猛然回头,朝三个人喷射火焰,这时亏了熊瑾瑜冷静观察它的举动,用雨王神咒符施了一场雨,驳浑身湿淋淋的,范乾坤上了驳的背,锁它脖子;岳昆仑用双腿夹住驳的双腿。
常兴镇助跑后划了过来,拿着刺刀想要对驳开膛破肚,怎料驳突然前腿一弓,上翘了身体,用力一踢,甩开岳昆仑,也让常兴镇从它肚子下方划了过去。
然后它身子一晃,头一低,甩下了范乾坤,陈重九突然扑了过去,双手抓住了驳的两条前腿,那驳低头就要咬他,陈重九弓起后背,用双脚搪在了驳的嘴上。
岳昆仑过来抓住了驳的后腿,范乾坤过来就是一套组合拳,打在了驳的腮部,迫使它放弃咬陈重九。
但范乾坤的拳头也肿了起来,驳的身体实在是太硬了。
常兴镇杀了回来,上了驳的背,提刺刀就扎驳的脊背。
这一扎让驳愤怒了,用力甩下了常兴镇,然后用前爪扑他。
岳昆仑又飞身上了驳的脊背,拿多用铲拍在它的天灵盖上。
驳有些晕,熊瑾瑜躲在远处掏出了雷王咒符,口中念念有词,“咔嚓”一道闪电出现了,但是电光突然被排斥了。
熊瑾瑜迅速作出反应,换了冰王符咒,驳瞬间冻在了冰块里。
“太好了!”
岳昆仑挥了一下拳头。
但就在众人高兴的时候,驳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两道闪电,冻块瞬间崩裂了。
范乾坤试着点开雷暴剑的按钮,但是也失效了。
驳的鼻孔冒着白烟,口中怒喷火焰,范乾坤被火烧到了,就地来了个十八滚,疼得他直叫。
熊瑾瑜用雨王符咒降了一场雨,范乾坤才算得救,他的表皮大面积烧伤了,令人不忍直视。
此时对着车窗外观察动静的陈重九正喝着啤酒吃着菜。
没错,他是趁机回到车厢上养精蓄锐的。
时机已到,他拿起半杯啤酒,加了冰块,慢悠悠的下了车,走到驳面前。
陈重九突然朝熊瑾瑜喊话:“奶糖妹妹,快点敞开你的衣服!”
熊瑾瑜顿心领神会,立刻解衣敞怀,驳哪里经得起这波涛汹涌,光华四射之下,驳直勾勾的盯着白璧无瑕般的熊瑾瑜,鼻子里流淌着血,这春光乍泄的举动岳昆仑、范乾坤、常兴镇也大吃一惊,荷尔蒙立刻极速分泌!
只看这一眼,就能想象出她柔肌似水且富有弹性,但往深了想,就容易失控了。
陈重九此时大喊一声:“昆仑,小常,快掰开它的嘴!”
岳昆仑和常兴镇如梦惊醒,立刻扑上来掰开驳的大嘴,陈重九飞速将啤酒灌进它的嘴里。
冰凉的啤酒下肚,驳忽然感到浑身发冷,嘴里冒着哈气,在地上抽搐起来,然后,消失了……
熊瑾瑜连忙掩盖好自己挺拔的峰芒,让气氛缓和下下,红着脸说:“为什要我走光呢,重九爷?”
陈重九笑哈哈的捏在她软处重新引起突兀,说:“凡事只可智取,不可乱来,我活了这么久,知道这话的含义。”
熊瑾瑜抬手锤了他一下说:“你气得我奶疼。”
陈重九笑眯眯的说:“我给你揉揉。”
岳昆仑、常兴镇气喘吁吁的坐在原地,但他俩还在想着刚才情景,实在是撩人到情欲高涨。
常兴镇甚至想起了幼时母亲哺育自己的情景,激动的直嘬左手拇指。
“你们通过了。”达利忽然出现了,鼓掌说。
陈重九问他:“我们通过了什么?”
达利回答道:“巽震两关。”
说完,他从怀里掏出一瓶水,拧开盖子,倒在范乾坤的身上,让他的灼伤的皮肤迅速复原了。
“这是无忧水,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,今天闯关,让你们用个痛快。”达利说完,把剩下的那点水让范乾坤喝下,他的嗓子立刻清润了。
《记忆的永恒》这幅画出现了,达利把左手伸进画布里,扫去怀表上的蚂蚁,它们都跑出来,又消失了。
达利把那画中的怀表取出来,交给陈重九。
陈重九把这表翻到正面,吃惊的发现他和熊瑾瑜的合影大头照片赫然是表盘!
达利淡淡地说:“表上的时针和分针就是机关的钥匙,机关就在前面。”
达利又把《奇境中的爱丽丝》摆在熊瑾瑜的面前,将右手伸进画布,扶起爱丽丝的头部,露出正脸。
熊瑾瑜吃惊的看见自己的脸就是爱丽丝的正脸!
达利问她:“美丽的女士,你愿意做画中人吗?”
熊瑾瑜不理解他的意思,睁大了眼睛看着他。
达利说:“如果你不愿意,一会儿,在前边的镜子里,不妨多照照自己的模样,前后都照一照。”
熊瑾瑜还是没有理解。
陈重九问达利:“你到底想要说什么?”
达利反问陈重九:“你喜欢眼前的这位女士呢,还是画中的女士呢?”
陈重九想了想,问道:“画中的也是她,她为什么叫爱丽丝?”
达利说:“翻译有误。”
陈重九诧异的说:“她到过你的时代?”
达利说:“是的。”
熊瑾瑜问:“我是什么时候去的?怎么去的?”
达利说:“未来,火车。”
陈重九看着熊瑾瑜,岳昆仑、范乾坤、常兴镇也看着熊瑾瑜。
达利说:“历史或许稍微会改变,但结局都一样,无论你是坐火车,还是照镜子,结局是一样的。”
“你说的有点多了。”
一个声音突然从后面传了过来。
陈重九和熊瑾瑜都转过身去看那个人。
岳昆仑、范乾坤、常兴镇也站了起来。
一个男人在黑暗里现身了,他拿着闪电球,交给陈重九说:“这是坤卦的机关钥匙,就在前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