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管家脸色惨白,气若游丝,吐血不止,可眼睛却死死锁定着站在一起的黎夫人和黎玉。
“夫人……小姐……求求你们……看在我这么多年……在黎家……”
赵管家每说一句,口中都是鲜血滚滚,似乎要把身躯里所有的血全都吐出来。
“我求你们……放过我儿子吧……我……我这条命……给您赔罪……求您们了……少爷……我……我是……看着您长大的……我……我求您了……夫人……”
赵管家说着,眼眶中光芒渐散,手也终于无力的垂了下去。
黎玉有些不忍:“哥……”
黎问抱着怀里受伤的黎珂,眼中神色复杂。
他深恨赵大宝伤了黎珂,可赵管家这么多年兢兢业业,人非草木,他以死相托,叫黎问怎么还下得了手?
说话间,大夫终于被人一路拉扯过来。
黎问抱起黎珂:“先给珂小姐治疗,至于赵大宝……”
黎问看着抱住父亲尸首呆滞的男人,恨声道:“先关进柴房!等我发落!”
说罢,黎问抱起黎珂,大步离开这屋子。
黄鹂跟在身后,即将离开时,又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个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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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姐,您看这箱子恢复成这样可以吗?”
黎珂上前略一查看,满意点头:“不错。”
黄鹂心中一松:“那我们接下来出发?”
黎珂走到窗前,把一旁花瓶抱起。
“小姐,我来我来。”黄鹂走过来:“搬这个做什么?”
黎珂于是把窗户推开,笑了笑:“你不觉得,如果有一个人想跳窗户离开,这个花瓶会挡着他吗?”
黄鹂“啊”了一声,一脸莫名其妙:“什么意思?谁会不走门走窗户啊?”
黎珂笑道:“若是门被挡住,着急逃离,可不就走窗户了?”
黎珂说着,在屋里巡逡,看到那把剪刀,眼前一亮,拿起放到窗框上,满意点点头:“现在可以走了。”
黄鹂看着大开的窗户、被放在窗户上的剪刀,忍不住挠头:“小姐,这些……就这样放着?”
她话没说完,黎珂已经走到门口,只给她留下一个气定神闲的侧影。“放着吧,该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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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鹂打了个冷战,明明小姐已经离开,她却觉得有一道冷气,沿着天灵盖上涌。
看着抱着父亲身躯泣不成声的赵大宝,黄鹂喃喃:“小姐……这也在您预料之中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