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人睁开眼睛,警惕地看了一眼苏景云。
不等苏景云反应,便直接坐起身,出手想要擒住苏景云。
苏景云下意识的还击,格挡开中年人的动作。
沉声喝道:“早知道不救你了!”
中年人一愣,这才低头看了看腹部的伤口。
上面似乎洒了一些金疮药,已经止血。
他知道,自己警惕过头了。
看了看四周,中年人才略带歉意地说道:“小兄弟见谅啊,我的错!”
“我向你道歉了!”
说着,中年人微微抱拳。
此时,中年人才感觉到胳膊上竟有些发疼。
刚才这小兄弟出手,都没察觉到迹象,速度极快。
力道还这么大!
这小兄弟,也是练家子啊?
“无妨。”
苏景云摆了摆手,问道:“你这是怎么回事?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呢?”
“听你口音,不是本地的吧?”
“小兄弟,”
中年人沉默片刻,说道:“我是河洛人,进山打猎,遇到了大野猪,被抓了几道口子……”
“不老实!”
苏景云直接打断他的话,“你这是野猪抓的吗?你这是刀伤!”
“看你身上这伤口,不是一个人造成的!”
“你是被别人伏击了吧!”
“老实交代,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
“不说实话,我就把你送交官府了!”
中年人彻底愣住了。
他没想到,这小兄弟不仅能看出来他身上的伤,是刀伤。
而且,还能看出来是多人所为。
中年人打量了一下苏景云,暗暗想着:他应该不是官府中人,不然也不会等这么长时间救他了。
况且,这小兄弟还是练家子,就算是隐瞒,恐怕也藏不住。
“小兄弟,”
中年人深吸一口气,说道:“你说的没错,我身上是刀伤,而且还是官军所为。”
“你拿我送官吧!”
“官军伏击?”
苏景云皱着眉头,更加疑惑了。
恍然间,苏景云想起来,在淯阳府北边有流寇活动。
楚军一直在围剿流寇。
苏景云眯着眼睛,“你是流寇?”
“没错!”
中年人也不隐瞒,开口道:“你拿我送官吧!”
说着,中年人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。
自己已经身受重伤,而且不是这位小兄弟的对手。
此时,等待他的便只有认命这一条路了!
“送官?”
苏景云轻笑一声。
就目前,北山县城官府的样子,苏景云都想要闹一闹了。
就算此人真是流寇,把他送官,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。
就张典史与乔家勾结的情况,说不定等柳县令身死,还会给他定一个私通流寇的罪名。
与其这样,为何还要送官?
更何况,苏景云也知道大乾王朝现如今的情况。
听说这几年来,北方数省连年大旱,各地百姓民不聊生,就连树皮也吃完了。
而官府压榨,依然横行不绝。
一些地方的百姓,忍无可忍,揭竿而起。
致使北方数省,流民不断,流寇作乱!
朝廷急调南方驻军,北上平寇。
然而,匪过如梳,兵过如篦!
各地民怨沸腾!
如此情景,苏景云也要为自己找个后路。
最起码能作为对付乔家的暗手!
当即,苏景云笑着摇摇头,说道:“我为何要送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