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太清楚洪小姐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,只是偶尔在等电梯时打过照面。她四十多岁的年纪,气质很好,看的出来经济条件很不错。只是性格有些孤僻,独来独往,拒人千里之外。
她好像对毛毛特别有眼缘。
其实毛毛并不是负责她的管家,可她坚持让前台帮她更换。起先前台有些为难,毕竟毛毛没有经验,手上服务对象已满,再增加一个,怕毛毛处理不过来,惹住户不愉快。
可洪小姐态度坚决,说要么按她要求办,要么退房。前台在向总公司请示后,最终同意她的要求。
此后,常见洪小姐微笑着将成袋的零食和新衣服送给毛毛,嘘寒问暖。
我私下问峰哥:
“洪小姐该不会看上了毛毛吧?”
峰哥不赞同:
“不至于吧?我看洪小姐穿的挺成熟的,没这么夸张!”
我也问过毛毛几次,之前是不是和洪小姐认识,又或者带点什么亲戚关系?他摇摇头,说从内蒙古到深圳,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就是做管家,从未见过她。
只能感叹一句:世界真大,无奇不有!
圣诞节前夕,峰哥陪着小柔去了日本游玩,可之前明明答应我一起去香港的维多利亚港看夜景。看到南敏转发过来的两人亲密合影,气得我狠狠砸了一个玻璃杯,弹起的碎片把手背割了一道口子,血流不止,只好半夜下楼,准备去急诊处理。
刚出公寓门口,就看见洪小姐和毛毛同上了一辆出租车,迅速驶离。我来不及细究,赶紧打了一辆车赶往医院。可万万没想到,在医院走廊,又看到了他俩。不过洪小姐状态明显不对,脸色苍白,不知是哪里疼,整个人像虾米一样,弓了起来,毛毛在一旁急的手足无措。
医生看了我的伤口,有点深,消毒后又缝了两针,交代一些注意事项,就让我回家了。
走出诊室,一群护士推着病床从身侧跑过,赶往急救室,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毛毛。
红灯亮起,我和毛毛被拦在门外。
“洪小姐这是怎么了?”
毛毛只是哭,没说话,我一把抢过他手中厚厚的一叠病例,在诊断结果那栏清楚的写着:肝癌晚期。
我看向毛毛,他哭唧唧的说不知道,病例是医生从洪小姐随身带的包里找到的。
过了大约两个小时,红灯才熄灭,洪小姐转危为安,被送到监护室。
我和毛毛这才放下悬着的心。
第二天一早,我们带了些日用品去医院,洪小姐已经清醒了,吸着氧,一脸病态,和平时判若两人。
她看见毛毛时,很开心,努力的咧嘴笑笑,扭头看到我,愣了一下,可能是大家平时接触不多,她并没有想到我能过来。
她让毛毛先去出,有些话想单独和我说说。可没想到,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:
“成小姐,能请你帮我找一个遗产律师吗?要快,我怕坚持不了多久了。”
我一下子愣在原地,心里莫名酸了一下,眼眶有点湿。
她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