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外讨伐孙氏和薛盼盼的声音小了些。
几个年长的妇人嘟嘟囔囔说:
“侯夫人说的也不无道理。若不是走投无路,谁好意思偷儿媳妇的嫁妆!”
“既是一家人,婆母遭难帮衬也是应当的。”
“本来就是家里的事,居然还闹上公堂,谁家的好儿媳这副德性。”
公堂上,谢见微淡淡道:
“母亲说的帮衬,是指前些日子要我卖掉陪嫁田产,帮您凑上打碎公主府摆件,被索赔的那五万两白银么?”
嘶——
“五万两白银——”
“我的天,这么多钱!”
广阳侯脸色一沉,心说不好。
谢见微:“且不说公主有令,不许我帮您。就是帮,您这五万两全要我代出,是不是太强人所难?”
“您说您走投无路?”
“母亲,您头上的钗子是纯金的,腕上的一对镯子是和田籽玉,颈间的项圈是金镶玉配玛瑙珠串成的,耳饰也是玉,一身下来当铺少说五千两。”
“您不是没有银子,也不是走投无路,您是分文都不肯为自己的错误出钱,全都要我来。”
“我是您的儿媳妇,不是您的钱袋子。”
谢见微几句话,把孙氏的伪装全部戳得稀烂。
“还有,您拿走的契书,价值是十万两。”
言尽于此,不必再说。
百姓声声讨伐:“骗子!骗子!”
“骗子母女!活该挨打!!”
杜府尹一声令下:“入室偷窃,杖三十!行刑!”
府衙外,广阳侯一个没站稳,崴了一下脚。
薛蟾忙扶住他,“父亲!您没事吧!”
“蠢妇!蠢妇啊!”
广阳侯推开他,“你娘她,她是要毁了咱们爷孙三人的前途!”
“父亲……”
“我现在就进宫,去同皇上请罪。认我治家不严!总好过顺天府尹先递了结案折子上去,我这个老脸,以后就别想在官场上待下去了!”
广阳侯驾马离去。
薛蟾等到行刑结束,马上让人把昏迷不醒的薛盼盼和孙氏抬上马车。
在百姓一片嘘声中,驾马离开。
事情传回广阳侯府,气得薛老太太直接病倒了。
广阳侯先行进宫请罪也没落好,挨了皇帝的斥责,被勒令在侯府禁足反省十日。
至于孙氏,算是彻底在邺京出了名。
谁都知道广阳侯夫人,是个磋磨长媳,偷人陪嫁,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了。
孙氏从昏迷中醒来,知晓此事气得差点没再晕过去。
她拍着床板恨得咬牙切齿。
“谢见微——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!”
“你不会放过谁!”
孙氏脸色一白。